萧阑扶着腰龇牙咧嘴地跟在后面,渐渐觉得有不妥。
“怎么了?”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贺渊撑起手臂,蹙眉看他。
萧阑大致描述了一遍,挠挠:“小黑,这只是一个梦吧?”
这时候从树里面,慢慢地伸四五只手,惨白如枯骨。
萧阑闭了闭,又睁开,平息混乱的呼。
不算小声,但对方并没有缓脚步。
“我刚才也了一个跟你差不多的梦。”
贺渊终于缓缓转过来。
贺小黑莫不是鬼上了?
这棵树的树十分大,比它旁边所有的树都要大了一倍不止,整棵树大约有三四层楼那么,分开无数枝桠,上面结满人大小的果,沉甸甸地垂了来,硕果累累。
这些树木的模样稀奇古怪,也许因为毫无束缚的环境缘故,又或许是几乎没有人迹踏足过这里,它们疯狂而奇形怪状地生长着,枝桠张牙舞爪的分叉,就像志怪里描述的鬼境。
不知走了多久,贺渊终于在一棵大树前面停了来。
任凭萧阑再怎么挣扎,也徒劳无功。
“……”萧阑沉默了一会儿。“不会是那棵树有什么冤屈,托梦给我们吧?”
这里的树木耸云,几乎将天空遮蔽了,连月光也被挡在重重树叶之后,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但不知怎的,萧阑就是能够依稀看清周围的景。
“小黑!”
然而前面的人影丝毫没有停来的打算,在阴森黝黑的林里穿梭,鞋踩在厚厚的树叶上面,不时发噼啪声响,远鸦鸟哑哑地嘶叫一声,仿佛置异度空间。
萧阑反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黏着在他的手臂上,无法收回来。
,了招待所之后仍旧一直往前走,在小镇的大街小巷中熟稔地拐弯,直到两边的房逐渐稀少,广袤无边的林木映帘。
“你想太多了。”贺渊面无表地他的。“睡觉。”
那些手从不同方向将他的手脚抓住,再慢慢地拉近。
萧阑并作几步跑过去,伸手拽住贺渊,想要把他拉回来,却发现对方的形分文未动,自己本拉不住他。
贺渊接来的动作就更诡异了。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照着丹巴
“小黑!”萧阑忍不住喊了一声。
“叽……”睡在枕边的阿迷迷糊糊地叫一声,翻了个,把脑袋埋被里,留了个屁在外面。
这不是贺渊!
只见他把手伸过去,摸上树,动作轻柔,缓缓摩挲,片刻之后,手臂张开,将树环抱住,甚至连脸也贴了上去。
梦里的景太过真实,真实得让缺心的萧阑也觉得有些骨悚然。
他竟是独自走森林了。
不……!!!
他的整张脸,已经被一个硕大的青铜面覆盖了,在镂空的面,隐隐闪烁着幽绿的微芒,如同要将人的心神都去。
萧阑睁开睛,满大汗。
而那个形似贺渊的人,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