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急着来,我会回海城的。”
“你说啊,以前齐芦就仗着成绩比我好欺负我,她这躺了一年再醒过来,怕不是要成了傻吧?”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可秋老虎还在。伍苇想趁着太阳还没起来的时候祭完,便只给大家买了面包和早餐,一行人浩浩去了公墓。
“东哥没给你发定位?”
说到这个,她又忍不住笑起来,“以前她还给我放狠话说要养我养你们,现在看样,得反过来了。”
她上了一百二十级台阶,然后左转,数到第三块碑,便是齐了。石碑上贴了他的黑白照片,笑嘻嘻地雪白的牙齿。她蹲,将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掏来摆放整齐。
她深深地叹一气,看着远渐渐红起来的云朵,太阳要来了,她也该回去面对自己的命运了。
“妈说齐芦也开始有反应了,可能会醒。”
她燃香烛,倒酒,烟,最后深深鞠了三个躬。
她站起来,拎了包准备山,去见欧阳北慢慢从台阶上来。她站定,远远地看着他。
“老爸,你就放心吧,邱明俊那儿肯定会坐牢的。”
伍苇低,旋转着手上素淡的戒指,这玩意套手上一两个月了,存在很低。当时她只顾着要抓欧阳北的小尾巴,没仔细想,这东西看起来很普通,应该就是随便找了来凑数的。不然都要领证了,还没个戒指,多没看呢。
没有多余的言语,仿佛早就就这件事沟通很多遍一样,遇见了也只要一声“来了”便足够。
欧阳北听,将人吓了个半死。
欧阳北不紧不慢,走到碑前,没说话。他上还带了酒气,睛有红血丝,神很疲惫。
完事后,他也不着急起来,脆坐在石板上,,“这地方不太好找。”
齐是个老实人,从小寡母带大,一心要找个媳妇孝敬老娘。可惜世事不如人意,他喜的和老娘想要的媳妇不一样,艰难抗争了两年终于结婚,婚后又栽在了重男轻女这一条上。他既要顾着自家老娘,又要维护媳妇和两个女儿,只有苦哈哈地煎熬自己。熬了二十年,见着要了,天降横祸。他这一辈,可能也就在结婚那几天顺心顺意过。
“发了,不过我手机没电,折腾了好一会儿。”
她笑一,“来了?”
去年车祸的时候也是夏天,天气太,尸放在冰棺里开销太大。伍安兰和她都舍不得齐死了还要被折腾,脆买了个便宜的将人火化了放去。所谓土为安,其实安的是活着人的心。
一言难尽。
车行了约莫大半个小时,抵达了山。
他,见石碑前摆的那包烟还没完,伸手捡起来三,放在中燃后,一次摆在石碑上。他规规矩矩鞠躬,就着还没熄的香烛磕。
聊完这些杂事,她的心还没好,终于忍不住,“爸,我结婚了。没敢和妈说,不然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对不起啊,我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们,就是事赶上了,我也没别的办法。欧阳北那人吧,还真是――”
伍苇车,拎着东西步行上山,拒绝了卫东好意帮忙。
人活在这世上就是难,要么这里不如意,要么那里不如意。若要用人力去弥补,则是十倍的心血换不来一份老天爷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