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招娣没有接,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郭圣通,对青素的话置若罔闻。
她踱步到窗前,霍然推开窗。
人本就偏亲近的人,何况郭圣通在这事当中完全是受害者。
这个念刚一冒起,她就慌不迭地摇。
皇后那一连串问题又的确把她问懵了。
因此,齐婉儿没有任何依靠地嫁郭氏。
青素打定了主意要终生服侍郭圣通,郭圣通待她自是和了嫁人的常夏羽年一般无二。
青素护主心切,虽见田招娣是个孩,当待她也没什么好脸,寒着脸把药膏往她怀里一砸,疾步走了去。
寒风起郭圣通鬓角的发。
她本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被人轻贱鄙夷。
他决不同意齐婉儿的婚事,闹的狠了也失望了:左右儿女众多,这个本也不是最疼的,没了就没了,只当没养过罢了。
而长嫂刘旻是皇室翁主,贵是写在骨里的,一举一动间那优雅
她闭上,让时光回溯到两岁时。
齐父本打定主意要把齐婉儿嫁给门当对的人,全然没想过老了老了还要在亲家面前矮来。
她是商女,哪怕嫁的夫君是庶也是攀了。
郭圣通笑了,“别自作多了,我不是在讨好你,我也没有必要讨好你。”
在窗边站的久了,哪怕殿里气熏人,时间久了脸仍被的结冰似的冰寒。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虚无,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能让我挣脱仇恨,想到你和我父亲的死没有什么关系。
窗外白的纯粹,阳光落在屋脊树梢上晃开炫目的光圈。
这一切都要从田招娣外祖母——齐婉儿的贪心说起。
她深一气,让冷气透到心底:“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合谋害死了我父亲,你对我来说首先是仇人之后。
她终于关了窗,坐到案前倒了杯一一慢慢地喝。
往一想,所有的一切就诡异地能说通了。
她不敢往想。
是啊,那都是疑,令她胆寒的疑。
殿里静寂的可怕。
否则——”
外祖母是她这世上最后的亲人,她自然对外祖母说的话深信不疑。
郭圣通慢慢喝完杯中的,把玉杯搁在案上,终于开了。
她转过来,笔直看向田招娣:“我早就杀了你!”
皇后说的是真的吗?
寒风凛冽,呼啸着冲殿中,轻纱帐幔被胀起。
活的久才会害怕死亡,田招娣并不惧怕死亡。
青素走来,把药膏递给田招娣,低声:“一边抹一边,别让耳朵变了。”
可——
她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保持住最后的镇定。
我怜悯你,不过是因为我也是母亲,我也有女儿。
“听完了你的版本,该听我的了。”
方才田招娣和郭圣通说话时,青素就站在门外守着,并没有瞒她。
青素一走,殿里像蓦然空了一大块似的,又没有人说话,越发寂然。
外祖父害了皇后父亲才会引来杀之祸?
反倒是皇后打的第一句话让她受到了由衷的恐惧。
而齐家巨富,除了在社会地位上低人一等,旁的也不差什么了,几辈来养的骄傲自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