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务你不想办，也就算了。”李衍秋说，“使节你总得去见见，冬路难走，他们不多时就要回去了。”

李衍秋原本心中有气，然而看段岭这副模样，气却没来由地消了，只觉心里酸楚。

李衍秋轮番召见大臣们，各个好言抚一番。太一回来，陛的脾气也好了许多，不再是横挑鼻竖挑的，似乎完全忘了，先前还打算借韩滨篡位之机，把老臣全清洗一番，抄他们的家，诛他们的族。

李衍秋似乎想开导段岭几句，但想了想，便又作罢，而后说：“你每日过来陪四叔一起用晚饭成不？”

秋风过，天气渐凉了来。

“种花？”李衍秋问。

李衍秋当真烦死了乌洛侯穆，活着的时候不好事，死了以后还让人心里梗着刺。

第227章清算

“你怎么不来看我？”李衍秋说。

“哭了没有？”临走时，李衍秋小声问。

“是我不好。”段岭勉笑了笑。

武独行了礼，李衍秋便坐在段岭面前，手掌覆上他的侧脸，摸了摸他。段岭握着李衍秋的手，有愧疚。

武独一脸不耐烦，看着送折的黑甲军侍卫，并外站岗放哨的，还有花园里扫落叶的……谢宥把太监统统换了，安排到中的，全是八尺、材匀称、容貌英俊的年轻男人。

“在花园里。”卫士答。

“没有。”卫士说，“在发呆。”

“好。”段岭说，“我这就去。”

“皇儿。”李衍秋气中带着责备之意。

“殿呢？”李衍秋来到东，四找段岭。

段岭忙，又有侍卫赶来，朝李衍秋小声禀告，李衍秋知有事，便只好走了。牧旷达狱，国无宰辅，大多事都要帝君亲政，李衍秋忙得不可开交，段岭想想也是不应该，只得准备收拾心，自己该的事。

段岭回到房中，吩咐士兵去把折给自己拿过来，然而对着折，却又发了一午的呆。

李衍秋说：“你自己看着办，若再这样，玉璜我就要收回来了。”

李衍秋牵着段岭，走到花园里，秋季黄叶纷飞，又到深秋时节。

，鲜血从他的嘴角淌，双闭着，却十分安详，如同只是跪在那里，睡着了一般。

段岭正在花园里坐着发呆，武独与他对坐，额碰额地笑着说话逗他，段岭勉笑笑，里却是悲伤的。

原本蔡闫住过的东已被改换，置为冷，李衍秋于东北角立了新，让三名刺客轮番值守，并调来了不少黑甲军，住在，听太的吩咐。

“四叔。”段岭低声说。

昔时大陈曾有执金吾一

牧锦之被打冷，许多事仍未定，使节还在江州盘桓，本是来吊唁，阴错阳差，却成了恭贺陈国太归朝之喜。李衍秋大赦天，并排开筵席，设宴款待群臣与使节。轻飘飘一句，告知陈国陛还活着就完了。

李衍秋向来没什么规矩，许了手的东西也可收回。武独无奈，知这是暗示，只得。

段岭抬起，与李衍秋对视，继而又低去。

他曾经想到过，最后一切也许会是这样，然而当它来临时，自己却仍然无法接受。

“那天回来时哭过。”武独极低声，“后来睡着了，再醒来后，便有些神恍惚，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