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也沉默半晌才：“你原不必陪着我们来冒险的。”

雪盏摇了摇，“我当初就承诺过，一旦叶有所求，我必然万死不辞的！”

斯年心平静，并不担心，他知，自从得到黄帝兵阵图之

哥哥好到底也还是想要我的命！他们毁诺在先，我却还不想让父亲伤心的，所以我不杀他们，但天界这一仗，需得给我打得漂亮一些才是。”

“也罢，天界并非那么可怕。”君清明微笑，“确实是一场不错的磨练，更何况，不是有这些大罗金仙同他们的心腹打先锋吗，危险程度更是降低了许多。”

雪盏一怔，随即失笑，“怎会让你有这种觉？”

雪盏一繁复的月白裙，虽是层层叠叠，但穿在她的上，却丝毫不显累赘，仍是飘逸至极，纤尘不染。此生的雪盏甚至还不如上辈貌，不过清灵净的气质弥补了这一，她本就天生看来纯净如初雪，此刻到了仙君的位置，年纪虽轻，雍容气度已然尽显，通上的风华无双，一双明眸顾盼生辉，使得容貌反倒是其次了。

“雪盏，你还记挂着那个人渣崇明？”叶妤忽然。

可雪盏忽然不知该如何活去，她这样孑然一生，得到了至的权力地位，那些她曾想也不敢想的仙人们对她恭恭敬敬的大多与她说话也不敢抬。

时光漫漫，她还可以再活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甚至只需她挥一挥手，整个天邑界都可崩塌，她是这样大，大到她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经站在最。

天界，空中一弯冷月，凄清阴寒，深骨髓的冰凉侵袭。

“当然没有！”

叶妤眨了眨睛勾起唇角，“天界到了，大玩一场吧！”

于是，雪盏只是一笑，认认真真：“叶，不记挂也罢，放也罢，到天界是我自己的决定，天虹的这些家伙们安逸了太久太久了，我父当时与呼延尊的那一战何以会受那么重的伤啊！就是因为他已经三千年不曾与人争斗过了！我要守住我父留的地方，不能再带着这些空有修为却只会醉生梦死的将士在仙界逍遥！”

叶妤叹气摇，“要瞒过我可不容易呢雪盏，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吗？”毕竟，当初雪盏曾是她的心腹啊，决定用她之时，叶妤便将那个雪盏的底都探得一二净了。

君清明看着渐渐一角轮廓的天界，忽然：“雪盏，你已是仙君，何以反倒不如昔日生机？”

从一个相府女婢到仙界至尊，原该没有遗憾才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已可唾手可得，她甚至回到天邑界去看了一看，那么久过去，连大盛国都已然改朝换代，陌生的都城陌生的帝王陌生的百姓，她一人都不认得。

那个男人到原本的她只能仰望，长相、风度、气质、修养，哪怕他这样厌恶自己，雪盏却依旧不那么讨厌他，她知，那人只喜净净的东西，从来厌倦那些勾心斗角欺骗算计，他的世界是一片光明的，他只是不懂、不理解常人的庸碌罢了。

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那个男人，她两辈，只有过那么一个男人，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不是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