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坐远一：“你的故事……这里的人未必能接受。”

        江魅端着杯蹭过去，继续试探：“小叔，你刚刚是不是想说‘胶合纪的人’？”

        “我是你养父。”

        “不要再调啦，还是说，你想听我叫爸爸？”

        “不想！”

        这一声太决，江魅愣一，凑近发现江未脸上几乎没有血，嘴唇都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累了，还是生病了？”

        他是有些累了，研究胶合纪历史十余年，陡然穿越，才发现这里也不尽如人意。

        江未突然到自己已经劳累太久，没有她的关心，也许他永远不会察觉。人总是在被关心时最脆弱。

        胶合纪的社会同样荒唐，他在荒唐中周旋太久，甩不掉黑暗，看不见真理。

        可他还是要撑去，来到胶合纪，只当是天赐的机会，让她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我没事，发还湿着，我帮你吧。”江未温和地笑起来，掩饰了面的僵。

        江魅拿起风机递到他手中，“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等风响起来，江未才继续说，“你很喜创意写作课，是不是？”

        “是呀，老师虽然有迂腐，但教学方法很新鲜，从前没发现写作这么有趣。”

        江未搓着发尾，闻见白雪松的淡香，在心里叹气，次自己用次卧的淋浴吧，不，不能有次了。

        声音里仍维持着笑意：“是么，吴老师留过学，大概是会了重视实践的教学方法。看来还有些真本领，我要向他取取经了。”

        “不用，你肯定比他厉害——要不，怎么把人家收的作业都抢了！”

        真心的夸赞，忍不住又一转变成刺探的话锋。

        “吴老师，也许没有你想象得大度，这里……也没有你想象得开放。”江未不能明显地比较两个时代，只能糊地提醒。

        “可你不能扣押我的东西，”江魅想一会，补上两个字，“懂吗？”

        把结种纪电梯里江未教育她的两个字还回去，隐约觉得自己又赢了一把。

        “对不起。”江未关掉轰然的风机，认真地说，“我错了。”

        “知错就好，罚三百字读后吧。”

        江未失笑：“有时限吗？我最近很忙。”

        风机再度响起，风和手指在轻柔地拂过，江魅舒服到有些困乏。

        “那就不设时限吧，但你别想逃掉。”

        “好。我只是怕你受人非议……”

        听不懂啊，这能有什么非议？不是哪个世界的规则都难以理解，不想理解……江未承认了，也歉了，在江魅心里，这件事就已经过去了。

        她现在只想清楚制造暧昧的方法，觉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