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至于为何要执一柄梅花折扇,那定然是要装一副文人书生模样来了!风一笑,折扇轻摇,好一个翩翩公。
苏文若缩了缩,而后徐徐伸之前受过伤的右手,右手掌心上的伤虽是好了不少,可依旧还能看见微微的青紫红。
指尖不由到那张白纸,他抬眸看向前的笔墨纸砚后,便徐徐执笔写了起来:
末了,搁笔。
无可奈何之,苏文若便举起了书,开始念着书上的诗句,而那本书卷已是掩住了脸。
到那时中了举人,定然还会有人儿投怀送抱。想到此,苏文若不由咧嘴一笑,只幻想一弱柳扶风般的柔女,倚他怀中,唇渐渐贴了上去……
苏文若不由暗自松了气。
周夫瞧见他的掌心伤成如此,心也不由了来,只无奈:“……罢了罢了。”
“呃……”苏文若藏在案的手,此时正紧张地揪着衣袖。
苏文若不由得举起了书,掩住了一张脸,而后看着书上的某一段字句,渐渐了神。思绪渐渐飘去八月乡试上,他幻想着自己着一袭华衣,执一柄梅花扇,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有成竹地踏考场中答题应试。
“啪。”
“我方才说了些什么?”周夫看着苏文若问。
“今日夫教我诗词时,竟是夸我聪明。”
便是这一,苏文若方才回过神,手里的书也因这一而惊得掉落地。
学此诗,来,随我念……”说着,便捧起一卷书,带着苏文若念了起来。
周夫的戒尺轻轻打了一苏文若的脑袋。
左看右看,总觉哪里有些奇怪,所以,最后,他还是作一团,扔到一边儿去了。
然,还没等女吻上去,他不知为何,竟是忽的想起了文泽生气时的一张脸。平静淡然,眉目间还带着淡淡寒意,文泽生气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睛。每每那双带着寒意的眸看向他时,他总是不由得颤了颤。
思绪又渐渐飘去了九月发榜之时,但见那上面写的正是——乙科第一名苏文若。接着,便是他威风凛凛地昂首行于街上,但听周围之人皆来报喜:“苏公,恭喜恭喜!”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与他贺喜。
“伸手。”周夫肃声。
后来,直至夕阳西,周夫方才收拾东西回府去了,而苏文若终是可以松一气,毕竟周夫此人太过严肃了……
他静坐一会儿,随后取来书卷,捧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心则是想着他定要考中举人,他不想再给人瞧不起了。
……
某日午后,周夫依旧边围着他走着圈儿,边说着曰,而他则是腰直背,认真仔细地看着书上字句。看着看着,他不由无奈一叹,也不知这样的日还要继续多久。
回到房中,独自一人之时,便又想起了苏文泽……顿时之间,只觉心乱如麻。自他回临安后,便无来过几封信笺。
午后时光中,唯闻满院读书声,也听闻有鸟雀栖在枝上轻鸣。初阳光正,风微凉,那灿金的阳光透过密叶间,落了斑驳,衬着书卷上密密麻麻的字,倒有些不清楚起来。
他笨,可他不是废人。
现才三月,离八月还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