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顿了顿,微微一笑:“是啊,当初买礼的时候没有想到,它会成为如此有纪念意义的贺礼。”
叶敬辉看着他些笑意的侧脸,心中阴晴不定。他没有办法豁达到放过去的一切欺骗和算计,在这个人面前敞开心扉。或者说,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想过在谁面前敞开心扉,毫无防备的诉说自己压抑在心底的往事,遇到司明之后,已经很多次违背了原则。
那个势的男人,如今却只能默默等死。
睁的看好戏。明知那次旅途会有意外,也依旧不提醒。明知天宇集团岌岌可危甚至濒临破产,也能镇定从容背着自己发信息。一边面对着自己的调侃,一边不动声纵叶家产业的生死大关。
――那是自己恨了很多年的生父,却在买礼的时候不由得想起顺手给他带一份。这么些年,那个人一直在疚,忏悔,司明还记得他终于找到自己时那泪盈眶的样,清楚记得那次自己生病医院后,那人坐在床边想要摸自己发却最终缩回去的颤抖的双手。正因为他的疚,所以自己才能顺利的利用南遥解救天宇。看着自己亲手创办的企业被自己的儿用别的公司吞并,还改了名字,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低着。
又何必呢?想着给儿们留一笔钱财,累了那么多年。
他会在-之后留“游戏结束”四个字就决然的转离去,也会在手里拥有天宇生杀大权的时候云淡风清的谈条件。
司明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放在上的手背:“别这么客气。”
叶敬辉沉默片刻:“另一份呢?我记得你当初买了两套一样的。”
他实在太会伪装,他甚至可以在最恨的人面前展现最完的笑容。
“那份礼他很喜,这些年,还没见他那么开心过。”
司明平静的:“给了另一位长辈。”
是生日贺礼,抑或是,生命快要结束时的最后一份礼。
这样的人,又怎能百分百相信?他的那句“我你”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自己又怎能愚蠢的再次陷他的关心而无法自,像上一次一样输得一败涂地?谁又能确定,他的一切温柔是不是又一个陷阱?
叶敬辉并没有追问那个长辈是谁,转移话题:“我爸这个人,这五十年来,有一半时间在商场上打拼,拼了一辈,亲手创建的天宇集团却成了我们三兄弟的手山芋。如今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医生也无能为力,他只能等着……等着生命终结的那天。”
那种不确定的绪让叶敬辉有些心烦意乱,起初在东成集团站在他对立面时的忐忑和不安,如今又回来了,并且变得更加鲜明起来,如同蚂蚁在啃咬心尖,在想到接来的计划时,竟然会有比初时更烈的刺痛,还有心虚和疚。
“怎么一直看着我?”司明突然开说话,把叶敬辉的思绪拉了回来。
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仇恨,并不是恨得太深放不,而是不愿意放罢了。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已经背习惯了,丢掉的时候,反而觉得冷。
叶敬辉轻轻闭了闭:“我父亲的病已经到了晚期,这个生日,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后一个。”停顿了良久,扭看向他,微微翘起唇角,“所以,今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