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没想到凌望居然可以如此淡定。他不想被比去，让自己看起来好像一个只知大吼大叫，泼妇骂街的白痴傻瓜，因而也力图让自己平静来；却不料凌望的一句话，就登时让他平静不能。

是啊，当然，是要去捧场的。

凌望对林烟这样过于激烈的反应大为不解，疑惑：“还能什么？【儿】的规矩你应该比我懂的啊，烟烟。新上榜的第一，谁第一个包他，作为大金主，当然是要去捧场的。”

撑着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林烟决定要走。这个屋，这个充满怨气，阴魂聚集的悲哀屋，他真是一分一秒，一丝一毫，都再也呆不去。

“新上榜第一的那个，过几天姨父会在【儿】里给他举办一个迎会，然后……到时候，夏昭时，也会去。”

“嗯？你……你不知？”凌望大吃一惊，意识提嗓音，“难不是你自己主动离开【儿】的吗？前些日你到底到哪里去了？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S市的夜店圈早传疯了，【儿】的新排名来，第一的位置，已经……不是你了。”

看林烟的反应还算平静，脸也还算好，凌望踌躇一会儿又吞吞吐吐地补充：“不止排名榜，还有【儿】里……也已经，没有你了。”

他觉得恶心，也觉得无力。

透红尘的同悲悯：“我知，烟烟。我知你爸爸当初和我妈妈在一起，一是为了想查姨父究竟将姨妈的遗藏到哪里去，二是为了补偿你一个优越富裕的生活环境，而第三……第三，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杀了我的母亲。”

“还有，关于这一切，其实我妈妈，也是知的，”凌望深深望着林烟，目光里的悲悯难以言喻，“没错，虽然最后的结局的确是林叔叔杀了我妈妈，但是我妈妈，是故意让他杀的。”

林烟听不对，蓦地皱眉打断凌望的话：“什么？等等，什么叫，不在【儿】了？”

夏昭时要了别人。不跟

“呵，怎么说呢，我妈妈和你妈妈，就算这辈再怎么恨对方，害对方，抢对方的东西，偷对方的男人……但毕竟，说到底，还是妹。而且还是最心有灵犀的双胞胎。那种与生俱来血缘骨里的东西，是否认不了，没法改变的。”

凌望的话极有说服力，更何况他还说得很有理有据，态度温和，不疾不徐。乔小为“自讨死路”的惊人事实的确是颠覆了林烟过去近十年自以为是的绝对认知，让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满桌的味佳肴，他明明还没有吃饱，但忽然间就什么都吃不去。

其实听到这里，林烟都还能接受，没有所谓。人迟暮，病缠，以及说不定哪一天他就要撒手人寰香消玉殒，所以林烟也早就好了被赶神坛扫地台的完全准备。直到，听见凌望的一句。

“你说什么！？”林烟刷地转过脸死死盯着凌望，神锐利得仿佛是要在凌望上活活瞪两个血窟窿来那般，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夏、昭、时？夏昭时去什么！？”

凌望没有阻止，因为他深知林烟决定的事，那他再怎么阻止也是白搭。起将林烟送到门，凌望想了想，忍不住问：“烟烟，现在你也不在【儿】了，那前段日你到底……“

“是她主动，成全了林叔叔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