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够了。已足够了。有许多人穷尽一生,发的光芒都还不如,他一回眸的秋波。
夏昭时的目光意味深长,微笑看着林烟:“恐怕迟了。你现在,已经像个怨妇了。”
林、烟,林、烟,林、烟──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咬牙默念着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Cecil的表是前所未有的阴鸷狰狞。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发誓,他要把林烟从神坛的端给狠狠地拉来!扯来!让他跌来!摔来!摔得粉碎骨血肉模糊!哈!第一的位置会是他的……会是他的!迟早,都会是他的!
说完李一南抖手理了理西服。转抬脚离开的瞬间,就默认断绝了他和……嗯?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的这一份,因为林烟而莫名其妙地赌气开始,最后又因为林烟而莫名其妙地撒气结束的,莫名其妙的主顾关系。开支票扔过去的动作畅帅气,很有范,也很有型。
停来瞥瞥面前无人,林烟便不再客气,一个转稍稍用力拽过了夏昭时的领带尾摆,在掌心细细地摩挲把玩,眯着睛却又撅着小嘴,十分完地兼了危险和撒两种截然不同的迥异表,语气不又委屈,气鼓鼓凶巴巴地:“我不想像个怨妇一样傻了吧唧地质问你,相这么久,但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叫那什么Adrian的原因。但从此以后,夏昭时这个名字,就是专属我林烟的。只有我,只有我林烟,才可以这么叫你。哼,你就让其他所有人都叫你那什么Adrian好了!反正我懒得念又记不住,而且那难听死了,我也不稀罕。”
夏昭时一听就觉得稽,忍不住打趣:“行了,林微云旁边还有黎唯哲站着呢,他们要是真想欺负你,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等到我来
而此刻已被他无抛在后的Cecil,手心紧紧着那一张价值千金的薄薄纸片,脸,却并不比它的颜更好看。
只要不是在林烟的面前,在别的任何人的面前,那么其实他都还是那一个,一如始初,从未变过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的花花公,李一南。
林烟和夏昭时表面上是一起在走,但实际上,却是林烟默默领着夏昭时的步,而夏昭时则是非常无所谓地,淡定跟着林烟的步在走。
“他会老,你也会老,”李一南轻轻闭上睛,在一片黑暗逆袭的世界里,勾勒他的夜王国,那一抹唯一不变的彩。声音低沉有如窃窃私语,有如昙花静绽,有如连月华的鸣虫,有如沉醉荷塘的晚风,“但即便他老了,他也曾,如此地光芒万丈过。”
望着林烟的背影,直到他和夏昭时共同止步于大厅中央的三角钢琴。随后李一南毫不迟疑地从Cecil的桎梏臂弯里,不动声而又淡然决绝地,了自己的右手。
林烟呼一滞,立刻狠狠瞪了夏昭时一,不满地低吼:“那是谁害的?还不都是你的错!”抿抿嘴,自知有些失态,偏过不再看他,碎碎念地小声嘟囔起来,“谁让你来这么晚的?昨天也不知是谁大言不惭地放话来,说我是你的人,一定会好好罩着我的……哼,结果今晚,我先是被林微云他们一群老熟人欺负,然后又被李一南那个忘恩负义不念旧的小心儿男人和他最近新勾搭上的某个小贱人欺负……都欺负完了你才来,真是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