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起那位尚未现的命定之人,他便觉得时刻悬着一把刀,这段时间好像是偷来的似的,每日都活在“不知何时会失去殷展”的巨大的恐惧里。有时他会想,不就是一个人么,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可每当想起会有一个被命运安排好的人空降在他们中间,他就特别想杀两个人。
唐攸这时正在心法阵的台阶上坐着,司南在旁边陪着他,听说他和殷展要成婚,想起他先前说过的话,暗这人当真不在乎命数,反倒是自己太过执着,而糖糖本来就是殷展的命定之人,想来不会什么岔。
再这样去,今后只要有生人靠近殷展,他便会想砍了对方,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他会变得连他自己都厌恶。
唐攸。
天命为何?
唐攸说:“很喜,怎么?”
司南说:“习惯之后也还好,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唐攸问:“这些神要镇守多久?”
他轻轻“嗯”了一声。
想当然,他的决定遭到了反对,不过殷父了解儿的脾气,见儿这一回是铁了心要结婚,终究没说有什么。长老们的反应很激烈:“这个先河不能开,你们想想咱们殷家的祖先,他是为何才立这个家规的?”
这个他不知,他只知既然活着,便不能白活这一遭。
唐攸微微一愣:“你不是不喜那里么?”
司南问:“有多喜?”
“对,我们知他八成是命定之人,但总得照一照啊。”
唐攸
殷父沉痛说:“不教父之过,我决定去祠堂思过十天。”
“尤其那孩还不是好惹的主……”
长老们:“……”
司南沉默一会儿问:“糖糖,你很喜他?”
殷展充耳不闻,这次是一步不让,有一种“随你们怎么说,这婚事我都要办”的样。长老们苦劝无果,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殷父,一起视他。
司南看他几,伸手,轻轻了他的。
司南说:“没多久了,你们何时成婚?”
然而殷展一向得很,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吃完饭便拉着媳妇回房了。
“再说局势已经越来越稳了,菩提镜很快就能撤回来,忍几个月而已。”
“没什么,随便问问……”司南说,心里简直恨不得宰了殷展,可他不知糖糖会怎么样,只能压这杀意,维持着温和的表与糖糖又聊了片刻,说:“我过几天可能就回天界了。”
唐攸说:“还没定好。”
唐攸回殷家的时候,长老和殷展的拉锯战还在继续,殷展仍是油盐不,搞得长老们都想把他绑了,这时见某人回来,他们立即看到希望,便示意大家先吃饭,准备找个机会和他接,动之以、晓之以理。
“就是,这要是有个万一,不是害了人家孩么?”
长老们顿时怒了,一把住他,同时继续围住殷展,开始了又一轮攻势,其中一分人则把劝说目标转到了乐正泓上,不过殷展不想让媳妇掺和这事,早就让他去玩了。
唐攸说:“好。”
殷展说要尽快理完手边的公务就当真很快,只用了三天便拉着媳妇回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