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女士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痛声大哭起来，她跪坐在地上，把程泽和卫黎揽自己怀里，一边哭一边恨声：“你们两个小混！你们，混！我，我上辈欠了你们啊……你们这么欺负我啊，当兄弟不好吗？当朋友不行吗，啊？非要当夫妻是不是？是不是非要当夫妻啊！那嘛不投胎投成女人啊！你们怎么就非要搅在一起……”

“阿姨，你要是看到我难受，我就少来几趟，你要是看我和卫黎在一起难受，我们就少一起现……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或者十年，甚至一辈，我都可以等，我可以等到你们愿意看看我们，愿意试着接受我们，我等得了，我愿意等。”程泽认真说着，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睛一酸，哽咽着恳求，“只是说到底，我还是要你们，你们别分开我们，阿姨，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

他料定妻最后会因为儿的持而妥协，所以这段日除了帮着敲敲边以外，基本上是当了甩手掌柜――但是他显然忘记了，这场表面上看似安女士和卫黎的斗法，受伤最深的，其实是程泽。

“你这个臭丫！”卫成东竖起眉，佯装恼怒。

然而跪着的人却比站着的人来得平静。他直起腰，顺势抓着安女士的手，诚恳：“阿姨，我不你，卫黎也不会你。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问题，你难接受很正常，是我们不好……”他正说着，旁现一个阴影，紧接着卫黎跪在了他的侧。

了个。

安女士再次湿了眶，忙不迭地弯腰想要扶他起来。

虽然饭桌上一片狼藉，但是这顿团圆饭到底是吃得尘埃落定了。

“我说爸，这话说大了吧，卫黎不断你们来源不错了。”

他不由得侧看向他，只见对方红着眶却嘴角带笑，一副“老与你同甘共苦，你且放心”的嚣张模样。

“你们两个臭小！以后要被人说三四的啊……”

一旁的卫成东和卫晨面面相觑。

这边父女俩的对话十分正经，那边三人的哭声虽然小了，但话题开始扯远。

卫成东心里发酸，偏过去居然有些不忍心看。

于是程泽心里的底气忽然更足了一些。

“可不是……”卫成东微笑，语气难掩心疼，“这些天晚上都能听见她哭，我想这事儿要是再不解决，我就要断卫黎经济来源了。”

娘仨抱在一起哭得昏天暗地。

卫晨偏着笑了会儿，又：“好的……反正再不济就我这样，我现在不后悔，但当初要是你们非死拦着我，我反倒要后悔。”她看着一手抱着母亲，一手揽着程泽的弟弟，扬起巴笑得骄傲，“卫家人，从来都有承担错误的勇气。”

“卫黎你个白狼，刚怎么说你妈呢？你妈我心机那么重早不止这儿息了！”

卫晨绕着餐桌走到父亲边，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他，悄声笑：“妈这憋了好多天了吧？”

“程泽你是老师啊，你吃公家饭的啊，你怎么还这么糊涂！卫黎这个小混不能信你懂不懂？你压了全家跟他买房，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比女人还傻！至少现在女人知除了还要面包，你呢？！”

一如他当时，既心疼安心于父母决裂，又矛盾于无法对她放手。这两种绪夹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从心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火烧火燎的，他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