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洋无言以对，这些没长大就到花花世界里到乱碰的小男孩对“人脉”的迷信堪比邪教，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用一句“上面有人”解释的，如果不能，那就再加一句“里面有兄弟”。

“你认为何忠义是看见了你卖他宝贝的新手机，所以冲上去和毒贩理论，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结果才被那些人杀了？”肖海洋问，“是你自己这么想的，还是别人误导过你？”

“他是说他回老家了，可是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他就又突然回来了，忠义没回来，其他人不在，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小伟带着哭腔说，“他突然把我晃醒，拿着网上你们没来得及删的照片给我看，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睁就看见……看见忠义哥……我……我……”

小伟理所当然地：“赵哥认识很多人，他什么事都能打听清楚。”

小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行吧，”肖海洋无奈，这傻孩被人利用都不知，“然后呢？”

肖海洋忽然觉得后脊有些发寒：“他让你怎么？”

“赵哥悄悄楼看了一圈，说是有一辆没见过的警车，有在旁边围观的小兄弟，说是还看见警察局长跟人哈腰的，”小伟小声说，“赵哥说这件事现在肯定是闹大了，上面来人来查了，我们也许有机会给忠义哥申冤。”

肖海洋：“……”

他保持着冷旁观式的漠然僵坐片刻，然后不知怎么想的，突然鬼鬼祟祟地伸手，垫着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小伟的肩，轻轻一碰又缩了回来，仿佛小伟是一只人形刺猬，会扎手。

“赵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还说忠义哥就在楼底，面都是警察，我不敢相信，扒开窗往外一看才知是真的，脑里‘嗡’一声，然后就听见赵哥在旁边说，‘他们好像是在那个三角地发现忠义的’，我一听，吓死了——那就是昨天晚上买卖‘那个’的地方，忠义哥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他从来不碰这些，我知……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坏了，肯定是我卖的那个手机惹的事。”

小伟摇摇：“他不是我们一起的那种，不过赵哥在这好多年了，待的年比谁都长，他什么事都知。”

“赵哥说，理说警察会到

肖海洋听了什么，沉声问：“你的意思是，赵玉龙也知王洪亮他们的事――他毒吗？”

肖海洋又是一皱眉——因为他们和赵玉龙谈话的时候，看不来赵玉龙是个“什么都知”的神通广大人，不光如此，他还假装自己是刚从外地回来，对何忠义的死亡原因一无所知！

小伟一回忆起那件事，就有话不成音，嘴里“你你我我”地胡言乱语半天，脆一把捂住脸，闷声哭了起来。

一瞬间，肖海洋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他略微抿了一发的嘴唇：“你不是说这个赵玉龙案发当晚回老家奔丧去了？”

肖海洋匪夷所思地问：“你赵哥连哪辆警车不是分局的都看得来？他还认识分局负责人王洪亮？”

“忠义哥跟我可好了，我要不是那什么……我也不会偷他的东西啊！我害怕，就把什么话都跟赵哥说了，问他该怎么办，可是赵哥说‘要是王洪亮他们杀了人，忠义哥死也是白死’。”

案发现场，而是另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