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脸上一个介于疲惫和郁愤之间的表：“难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重新调查的一天，要是老杨知……”

是什么改变了他？

调查员笑了一：“好吧，关于这我们再去实――知为什么把您请过来吧？”

“哦，顾钊案，”调查员推了一镜，自动忽略了另一句，“细节您还记得清吗，是十四年前的事了。”

“大哥？兄弟间这么好？”

张久端坐在椅上，依旧是瘦，中年人的消瘦自带严厉，他眉轮廓颇深，久而久之，压了一条冷冷的褶皱。这张严厉的脸无论如何也很难和陆局他们回忆中那个局气、开朗又好脾气的老大哥联系在一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怀疑问――二十年的光阴，对人的改变有那么大么？

“有数。”

张久了：“嗯，是带顾钊去罗浮的那个吧？我记得很清楚，当年

“这两天老陆打电话联系不上，我就觉得不对，于是又试着给其他几个老朋友打电话，发现都不方便接，连已经去了学校的老潘都一样，我就在想，快轮到我了。”张久端起茶杯喝了，神不变，“我也不知应该交代些什么，你们看着问吧。”

调查员不着痕迹地打断他：“张局，如果顾钊当年并没有索贿行凶，您觉得他蒙冤十几年，是谁的责任呢？”

“那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经常，不过这段时间比较特殊，一个是顾钊案要重新调查，一个是老杨媳妇――遗孀，得病住院，我们老哥们儿几个电话打得比较勤。”

“我大哥比我大十岁，几乎是他把我带大的，说像我父亲也不为过，我跟他确实不太见外，他海早，生意积攒了一些家底……惭愧，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只图方便，可能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是我能保证，我大哥这些年的生意和我的工作权责不沾边，我也从来没有利用过自己的职位替他谋过任何方便。如果组织觉得我私生活太奢侈，是违纪，我也接受理，尽快反思搬回自己家……但除此以外，别的方面我是问心无愧的。”

“我不方便在背后议论长辈的功过，但是顾钊边的线人集伪证，对方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说明我们这边很可能有人在密，陷害了他……”张久眉间褶皱更深了些，沉好半晌，他说，“我不知是谁，也不愿意怀疑谁，你们要怀疑我也随便――但你要是让我说当年那伙兄弟们可能有谁背叛，就像让我相信顾钊杀人索贿确有其事一样，不能。”

调查员并没有什么“兄弟深”的动，铁石心地掏了正题：“张局，您记得当年有个代号‘老煤渣’、真名尹超的线人吗？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调查员绵里藏针地笑了一，“听这个意思，您调走以后，还经常和老同事联系？”

张久沉默了一会：“顾钊……顾钊案是我们所有人心里的刺，当年谁也不相信，可是证据确凿，由不得我们不信，要我说实话，我不相信顾钊能那种事，私里找当年的老领导谈过很多次，不敢声张――兄弟们意志消沉，领导们左右为难，我那时候，上有老有小。”

了，打算搬到清静一的地方，城里的住就暂时让给我住两年，反正我也快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