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没搭腔，解开了围巾，手指意识地在脖上来回蹭，眉越皱越紧。

费渡一语成谶――

骆闻舟想了想：“比如说，让目标线人误以为对方是罗浮那边的坏人，顾钊的调查打草惊蛇，迫线人说顾钊的计划之类？”

费渡缓缓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说不定今天你们就应该会得到一个重大嫌疑人，这个人肯定位权重，一旦事，就是能影响系统公信力的重大丑闻。”

“尹平当年之所以藏起来，很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但你要说他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整个过程，觉得很难。”费渡切换了人称，也换回了正常的语气，“所以幕后的凶手为什么这样气急败坏地要除掉尹平，先是慌慌张张地暴自己的联络人，又把自己的人送到医院来给警察抓？”

“我是十四年前陷害顾钊的关键人，”费渡用一开就仿佛要把人吓一个跟，“我首先在顾钊毫无戒心的况掌握了他的动向，然后从他边的线人手，线人们生活在边缘的灰地带，注定不能长久，也会有自己的打算，无论威还是利诱，总能派上用场――但是这个过程中风险也很大，万一其中有哪个傻反应不过来好歹，把这件事告诉顾钊，顾钊一听就会知我是谁。”

在调查组紧紧盯着市局的

骆闻舟的太阳都开始疼。

“事后，为了让这件事天衣无，我会把这些证人不动声地理掉，送他们远走异国避风，或是脆在路上灭……都有可能，只有假的老煤渣是漏网之鱼，也就是说，当年尹平很可能意识到了危险，完这件事以后没有贪财，立刻切断了自己和那边的联系，伪造尹超失踪的假象，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变回那个满脸灰的锅炉工。”费渡抬起，“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任凭尹超‘失踪’，而没有去深调查他的家里人？”

“对，我是顾钊的秘密搭档，我当然知顾钊的计划，很容易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也很容易筛选叛徒，”费渡轻轻地说，“作为警察，我当然熟悉那几个和市局关系密切的线人，尹超和尹平虽然是双胞胎，但本人格相差甚远，那么……如果老煤渣是尹平冒名的，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骆闻舟倏地一愣：“你的意思是说，陷害顾钊的罪魁祸首当年很可能认为，这个老煤渣手上并没有能指认自己的实质依据！”

“那我要怎么办呢？”费渡低声问，他的手指掠过自己的上唇，虽然脸上没什么表，尾音里却好像带着笑意，好像他真的是那个藏在暗、把所有人翻覆在自己手掌间的怪，“我必须要在不暴自己的况，先让目标人背叛顾钊。”

骆闻舟“唔”了一声。

“因为他刚开始很可能没有直接接尹平，他手的人不一定熟悉老煤渣，”骆闻舟珠一转，飞快地说，“至于事后，因为‘老煤渣’是去作伪证陷害搭档，所以及时鬼当时观察到他表现异样，也不会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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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瑾作为重要证人之一，当然得有人接待，到了市局，骆闻舟找人先领他去，随后轻车熟路地把车回停车位，熄火后，借着残存的气，他没有急着车，一转拉费渡那只快把自己搓破的手：“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