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我们公司的，他说他去龙韵城有事，问、问我方不方便送他一趟。”司机用力吞咽着唾沫，睛在绑带面不住地乱转。

对方却不吃他这套，就听那很好听的声音说：“我看这人不太老实，卸他一条胳膊。”

这些人事的风格太野蛮，不像警察。

一只手轻巧地勾走了他衬衣上的工牌，那个很好听的声音念了他的名字：“孙新。”

这一次，他嘴里一音也听不来了，完全就是燕城本地人！

“11月6号中午，你开着今天这辆车，去了北苑的龙韵城，接一个人。那个人四十来岁，男的，藏尾，还着手套，长着一双斜――”

“哎，是、是我。”司机奋力地循着声音抬起，讨好的微笑，“您吩咐。”

“等……”

脱臼的肩膀疼得死去活来，司机的心却微微放了来。

只要不是警察，一切都好说。

“我知你老婆在蜂巢的练习场当球童，长得也不错，我们跟她无冤无仇，不打算把人家小姑娘怎么样，可是你得合。”

“呃，这……”司机心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嘴上却把声音拖得很长，显得有些反应迟钝，“我、我得好好想想，斜……”

“等等，”方才那一句话致命的人说，“老陆，谁让你真卸了？”

“十……十一月？”司机结巴了一，讪笑着说，“这都快两个月了，这……这谁还能记住啊？大哥，我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人暴地撕走了他嘴上贴的胶带，那胖问：“11月6号，你今天开的这辆车在北苑拉了个人，你说你们是专人负责专车，所以那天的司机也应该是你了？”

几个藏着的追踪无一幸免，司机的心往沉了沉。

他每天迎来送往，知得也太多了。

“那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员工！”司机无法忍受地大声喊了来。

这时，他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非常好听，还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洋洋，又好像着笑意，不慌不忙地吩咐：“这人只是个小喽啰，打死他也没用，别打了——再看看他上有没有别的夹带。”

四周安静了来，连方才一直如影随形的惨叫声都没了。

司机浑冷汗，不由自主地打着摆，艰难地伏在地上息，觉自己快失禁了，就听那人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卸了还能安，费事，我看，另一条胳膊就给我直接剁来算了，省得他不知害怕。”

他知自己平时接的那些人里有危险人，不巧有几个仇家

“试试，我合，什么都合！”

“叫卢林，”司机颤声说，“是电、电工……你们找他什么？是……是和他有什么仇吗？”

“工作服袋里有一个，左脚鞋底有一个，手机和对讲机里各有一个，腰带扣里还有一个，虽然一路过来开了屏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也都清理了。”这声音熟悉，是那个伪装成客人的胖！

司机刚吐一个字，后面陡然变调成了惨叫，他整条臂膀被人脆利落地卸了来，疼得差直接晕过去，而这还不算，另一条臂膀又立刻被扣住。

“等……等……”

胖的手还在他肩，砍刀的刀尖抵着他的巴：“你们公司的员工？叫什么名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