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楠几不可闻地从咙中挤一句：“那天我站在旁边，看她自己捡那些东西，捡起来又拿不了，拿起这个掉去那个，我……很想帮她……可是……”

“鹿。”费渡接上她的话音，“我听说你中才刚刚转到育奋，看来已经知他们所谓的‘鹿’是什么了，对吗？”

夏晓楠说：“他说他在校外有一个朋友，很有门路，已经联系好了，要把这件事去，他也受够这个学校了。”

费渡微微一哂，没接这茬，只是又问：“冯斌告诉你他有办法，对不对？他有没有跟你详细说过他从学校走后打算想什么？”

“王潇不吭声，一个人把她掉的东西都捡起来，那些女生们就不让她寝室楼，说是已经把她‘卖了’，叫她去找买主，然后那个男生冲她招招手，她就……就……去了男生寝室……”

去上育课，一个人在教室里看书，冯斌突然不知怎么回到了班里，告诉我，我就是今年的……今年的……”

“……”郎乔回忆了一自己听个演唱会都得攒一学期钱的中学时代，简直如听天方夜谭，“几百块？”

大概只有摔在地上没人扶的人，才会后悔自己当初也没有去扶别人。

夏晓楠茫然地摇摇：“没有，冯斌说那个人最近在外地，不过已经约好了圣诞节回来，我们在宾馆住着等他几天就好……但……但我们……没来得及。”

费渡十分温和地倾听的姿态。

“有老师，”夏晓楠低声说，“但是不……不敢的。”

“什么？”郎乔听到这里，差原地起，瞠目结好一会，她有些结巴地说，“这也、这也太不像话了，你们寝室楼没有老师吗？不吗？”

“不知真名，只有个不知是笔名还是网名的……很长，好像叫‘向沙托夫问好’。他答应过我们，会把学校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公布来。”

费渡倒了两杯，在郎乔和夏晓楠面前各自放了一杯，又对夏晓楠说：“所以你很怕自己也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因为……就在我们走前一天，魏文川找上了我。他说他什么都知，包括我们打算怎么

“应该是五百，”夏晓楠以为她在问数额，顺回答说，“因为我记得，接钱的女生数了数，说‘怎么变成五百了，又少一百，王潇你天天降价’……就是类似这样的话。”

“你既然已经决定跟冯斌走了，为什么后来又反悔？”

费渡：“这个朋友是谁？”

夏晓楠缩紧了肩膀：“……我看见他们过王潇。”

费渡无声地看了一墙角――墙角屋上还有另外一个不起的监控摄像，他仿佛和监控后面的视线遥遥对视了一：“这个朋友你见过吗？”

“她们……王潇同寝和隔寝室的几个女生，有一天不知因为什么，把她的被褥扔到窗外，还推她、打她，骂了好多难听的话，我当时正好经过寝室楼，被砸来吓了我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女生告诉我，王潇就是‘鹿’，是每年大家一起选来的最讨厌的人，她又脏又贱，谁跟她住一个寝室谁倒霉。后来对面男生寝室来人，笑嘻嘻地说，‘这已经是我的隶了，你们怎么又打她’，他还给打人的女生们掏了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