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用胳膊肘一戳骆闻舟：“你去跟他说。”

“不，”肖海洋一推镜，“单个的吵架、针对之类鸡蒜的事老师可能不知，但长期、群的校园暴力，除非老师是刚毕业的小青年，一经验也没有，不然她心里一定有数。要么校园暴力确实是虚乌有，要么那老师在撒谎。”

“是我”这两个字一，她就崩溃了，神经细如蛛丝，仿佛一台行将报废的破电脑，随便开个蜘蛛纸牌都能崩，崩开就接不上，至于她为什么要害冯斌，从哪里认识了卢国盛，那通缉犯事发后又跑到了什么地方，就全然问不来了。

这回夏晓楠给了清晰的回答，她说：“是我。”

来能撕心裂肺，有一次甚至差原地休克，陶然没办法，只好中途把扮演黑脸的骆闻舟轰到了监控室。

郎乔说：“学校里有没有欺负人的现象，老师不一定会知吧？”

被卷恶案件中的人，只要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大变态，往往会抵赖，就算抵赖不成，也会意识地把自己描述成无可奈何的受害人——撇清关系与推卸责任乃是人之常——他们鲜少会承认得这么痛快，连段动机都不肯编就一认来。

混。

第三次，则是陶然问她“你知是谁要害冯斌吗”。

夏晓楠的爷爷等在楼里，孙女被带到公安局，老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了不对，他到打听才拼凑了一来龙去脉，吓得肝胆俱裂，见陶然和骆闻舟走过来，他立刻像犯了错的学生，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聊了，”肖海洋摊开笔记本，“这次走的学生总共六人，除了冯斌和夏晓楠以外，还有四个孩，三男一女，女孩说是连惊带吓地发烧了，本不肯见我们，剩三个男孩倒是见到了，但是一问三不知，径一致得好像

肖海洋的政审材料就压在骆闻舟的办公桌上，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闻言，骆闻舟看了他一：“我不是让你们去跟学生们聊聊吗？”

因为夏晓楠不肯合，整个案再次陷僵局。

陶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不吃了。

“他们班主任宋老师刚才过来和我聊了，”陶然夹着记事本走来，“她说夏晓楠成绩好，格文静，长得也漂亮，班里的男孩喜她的不少，但没见她和谁关系走得很近过——女生也没有，他们班氛围很好，大家都很团结，在学校里朝夕相，像家人一样，不存在欺负人的现象。”

第一次是陶然问“冯斌遇害的时候你在不在场”，第二次是骆闻舟被她躲躲闪闪的态度得不耐烦，冲她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事先勾结过通缉犯，要不然他怎么能在那么复杂的小路里正好截住你们”。

“那小姑娘除了反复承认是她害死冯斌之外，什么都不肯说，”郎乔在夏晓楠绪稳定后，又去找她谈了一次话，“还有，我旁敲侧击，发现她本不知卢国盛是十五年前就在逃的通缉犯，提到这个人她就开始哆嗦，手指抠破了也毫无反应，是真害怕，不是装的。”

骆闻舟闻言，掉就跑：“李主任，哎呀李主任，我可找您半天了，昨天说的材料给我找着没有啊，急等着用呢！”

从到尾，她只过三次。

傍晚时，忙了一天一无所获的刑侦队在会议室里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