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个字，“给你什么？”

费渡横平竖直地在他掌心里写了三划。

骆闻舟好像不认字似的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好一会，一双眉mao表qing丰富地上xia起伏片刻，然后“噗”一声笑了，他摇摇tou，屈指在费渡脸上轻轻一弹：“宝贝儿，zuo梦呢吧？”

费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骆闻舟双手撑在他枕侧，俯xiashen看着他，非常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肩膀，低tou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xia：“也确实到你该zuo梦的dian钟了，睡吧，睡醒我陪你吃晚饭。”

说完，他给费渡掖了掖被zi，关电视、拉窗帘，又chu门和等在门kou的护工交代了几句，拎着助步的拐杖慢慢走了。

骆闻舟每天来“sao扰”他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是gen据费渡的jing1神状态帮他确立固定的作息，省得他晨昏不辨，几天xia来，费渡几乎被他培养chu了条件反she1，一见他拉好窗帘离开，自动会涌起nong1重的睡意，可不知是不是被陶然那一通电话闹jing1神了，费渡突然睡不着了。

郑凯风冷漠的目光、杨波惊慌失措的脸、周怀瑾通红的yan圈、周怀信满shen的血迹……所有人在他yan前缭绕不去。

他注视着骆闻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护工走jin来，调节了他的dian滴liu速。

费渡轻轻吐chu一kou气，觉得有dian冷。

又半个月以后，骆闻舟重新复职，回市局报dao，就在他重新接手周家案zi的第二天，接警台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第89章麦克白（三十）

燕城市平安区，平安大街派chu所民警接到了总台传来的警qing――他们辖区nei一片年tou很老的公寓楼，本来就是商住楼，又年久失修，租金和售价都十分低廉，深受外地人和图便宜的租客huan迎，很多人来了又走，居民成分非常复杂，三天两tou要闹一场矛盾。

有一hu居民家里连续几天闻到一gu难以言喻的臭味，家里正好有孕妇，被恶臭熏得受不了。家人分辨chu恶臭来源是隔bi，遂前去交涉，那家却始终没人来应门。孕妇家人又找了楼里约等于不存在的wu业，wu业一查，发现那hu房zi是chu租的，租客没有留xia联系方式，房东的手机早已经成了空号。

愤怒的孕妇家人认为wu业存心不作为，要把隔bi的门撞开，双方掐将起来，最后惊动了派chu所。

平安大街派chu所派chu了两个专业调解邻里矛盾的老民警上门，前脚刚到，还没来得及展开调解技能，破公寓门就又挨了孕妇家人的一记佛山无影脚，好巧不巧，在这个节骨yan上，门轴“嘎吱”一声崩断了，呜呼哀哉去也。

一gu能去客串“生化危机”的恶臭仿佛解开了封印，差dian把门kou那几位熏个四脚朝天，其中一位老民警总觉得这gu味似曾相识，突然想起了什么，脸se一变，喝令所有人不许jinru，自己摸chu鞋套和警棍，小心的探查了一圈，最后拉开了冰箱门――

三个小时后，市局的警车占领了公寓楼前的空地。

骆闻舟虽然还是瘸，却俨然已经习惯了和他的“第三条tui”和平共chu1，据他自己说，现在他上房揭瓦、xia地抓贼全都没问题，chu个现场更是不在话xia。

他把拐杖横在shen后，活像背了一把游戏里的大剑，用金鸡独立的gao难度动作稳稳当当地戳在冰箱前，探shen观察里面的那位仁兄。

冰箱里有一ju男尸。

今年冬天冷得早，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