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喝完了一杯糖，终于有了力气，没骨似的往沙发上一：“没事，就是晕血晕的，在医院吐得有虚脱，当时周怀瑾在旁边，没顾上其他的。”

骆闻舟的目光倏地扫过整个客厅。电视、起居室的钢琴，门复古的衣架，乃至于从玄关到客厅的花花瓶，竟然全被移回了原位！

“我今天有累，”费渡掀开上的毯坐正了，语气有些僵地了逐客令，“就不招待你了，周末愉快。”

费渡倏地睁开睛，他姿势虽然没变，但骆闻舟觉得到，费渡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第77章麦克白（十八）

费渡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帕金森似的手反而不那么哆嗦了，他定了定神，勉一笑，油嘴地说：“那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吃亏，大可以讨回……”

花瓶里的是足能以假乱真的假花，不知是从哪定的，那假花的样像摆得太久、该换没换的鲜花，就和当年他们接到报案后赶到，在案发现场看见的花一模一样！

骆闻舟沉默了片刻，一思考就想烟，他的目光一边意识地搜索烟灰缸，一边问费渡：“我烟行……”

多‘淡话’，呛不死你。”

“这边离你们家公司、燕公大、市局……甚至你导师家都很远，”骆闻舟缓缓地说，“据我所知，附近也没有你们这帮败家常去的娱乐场所——你自己没事大老远地跑来住凶宅？”

当年为了调查她的死因，骆闻舟曾经几次跑到费家来找费渡他爸谈话，有一次他就像这天一样，询问主人可不可以烟，费渡的父亲——那个势明的男人，了桌底的陶瓷果盘递给他，声称自从妻过世后，他怕自己景伤，所以把她生前用过的东西都清理了，还把屋里的家摆设一并调整了。

他当时说……

骆闻舟才没那么容易打发，往后一仰靠在柔的沙发背上：“哟，刚才还说我得不可自，又亲又摸又占便宜的，现在说变脸就变脸，费总，你这样可就差意思了。”

与此同时，骆闻舟模糊的记忆和隐约的直觉终于穿成一串，清晰了起来――对了，他想起来了！

“我把电视的位置移动了，原来放这的那架钢琴也挪走了，门的衣架、她喜的那几个花的花瓶……我都看不了，全挪去了——不好意思骆警官，我不烟，她走以后，家里就没有烟灰缸了，你凑合用这个吧。”

费渡反应过来了，脸蓦地一变。

费渡和他父亲都不烟，这烟灰缸是他妈生前用的。

他还没说完，骆闻舟已经被他气笑了，一倾揪住了费渡的衣领，行把他拖了起来，到了沙发的一角：“惯得你病——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费渡先是有震惊，继而很快放松来，有恃无恐地伸手搂住骆闻

话刚说一半，骆闻舟一顿，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上。

“有什么问题？”费渡一顿之后，冲他个无懈可击的微笑，“这是我家。”

骆闻舟打量着他，突然问：“你经常自己在这边住？”

他语气虽然柔和，给的却是绵里藏针的防御型回答，让人没法接话。

骆闻舟终于明白了这房古怪在什么地方，它像一个大型的标本，时间定格在了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