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骆闻舟一声，就觉得声音有些沙哑，他用力清了清嗓，“莲花山郭菲案发生在二十年前，但类似的受害人和类似的案在那之前两年就发生过了，吴广川死后至今，从来没有停止过。”

郭恒接到的电话是从荒郊野外的垃圾站打来的，通往那里唯一一条路上有收费站，经过反复排查，打电话的人显然并没有从收费站经过，而是绕国后，突然把车停在路边，带着被绑架的郭菲爬了一个大斜坡，打了那通电话。

他发现自己全然无从想象。

墨镜往上一推，正人君似的发了开场白：“怎么，昨天挖了西岭那起案之前还有前科？”

杀人放火的事，姓费的比谁反应都快，骆闻舟已经没什么力气惊诧了，十分疲惫地一。

骆闻舟没吭声，把薄荷糖嚼碎了。

如果当时郭菲已经遇害，凶手开车载着他的小小帮凶，开车行走在荒郊野外，寻找一个可以理尸的好地方，期间女孩突然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爆发，跑了凶手的车。

“大手笔啊，”费渡背着手，隔着窗往外看了一，又说，“这种场合一般来的都是父母，我看这些父母们年龄跨度有大，你们这是往前挖了多少年？”

“初步推断是个团伙，”骆闻舟叹了气，“每年儿童走失案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大分都是找不回来的，只能靠采集血样和DNA，等以后有人举报可疑的乞讨儿童或是抓住贩卖人团伙的时候拿着这些记录去碰碰运气。这些走失的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难界定况，通常是一线警力负责立案调查，一般到我们这里，只有一个面报上来的年终记录，只要数据看起来不离谱，谁也不会注意太多。”

骆闻舟轻轻地闭了一，想象当时那扭曲的小帮凶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惧？恶心？难以置信？是否还充满了扭曲的嫉妒与憎恨？

二十年前的苏筱岚，二十年后的苏落盏。

“但经办过莲花山旧案的老刑警们前些年还在任吧？其中万一有一两个像你师父一样，对那起案念念不忘，恐怕早就发现问题了――除非那之后的案都缺少了关键的环节。”费渡的反应快得让人有些害怕，“是后续折磨受害人父母的分，对吧？”

“假设有这么一个团伙，利用无害的小女孩去接近目标，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那些女孩，我想他们应该是不愿意引人注目的，”费渡说，“给受害人家里打扰电话的行为太‘个人’了，不符合‘团’的利益，‘团’要的是十岁的小女孩，打扰电话的人要的却是折磨女孩的父母。这听起来像‘诱饵’失控了。”

费渡从兜里摸一盒薄荷糖递给他。

凭什么人人都有的东西，只有我没有？父母、家庭、所有我没有的东西，我都要毁掉它们。

就像很多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里的人，叫他们去凭空臆测如果战火突然烧到自己家门

这件事乍一听有诸多的不合逻辑，只是郭恒派了不可能后牵附会的猜测，所以当时调查莲花山一案的警察并没有采纳。

电话里的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在惨叫，铅笔盒里的铃铛声让郭菲的家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尖叫声就是郭菲发的，但……如果电话里的女孩本不是郭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