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十一岁，失踪的时候穿着碎花连衣裙，失踪后第三天，嫌犯给女孩父母寄了一段录音，里面除了女孩哭喊，还有一段杂音，像是有人晃着一个装有小铃铛的铁盒。”骆闻舟知对方满心戒备，因此尽可能真诚地直视着郭恒的睛，剔除了所有不相的描述，用最短的话把事说明白了，“经历过当年那起案的老前辈说，这况和菲菲遇害的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我想问一问您……”

骆闻舟试着放柔了声音：“是这样，您看我也不是闲得没事特意过来揭您的伤疤，我们现在遇到一起案，也是小女孩失踪，有证据表明可能跟当年的事有牵扯……”

“我知，”骆闻舟说，“郭叔，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您聊聊二十年前菲菲的案。”

“不光是您，经手过那案的警察我已经走访完一遍了，”骆闻舟说，“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想详细了解一当时的……”

郭恒冷冷地问：“什么牵扯？”

郭恒的绪突然毫无预兆地

书报亭主人正是郭恒。

正是午最的时候，街面被太阳烤得冒了油，骆闻舟把墨镜推到，走到书报亭前：“拿瓶冰镇汽。”

骆闻舟一步迈书报亭的遮阳伞，拧开瓶盖，一灌了大半瓶去。

书报亭主人见他一时半会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探来问：“哎，小伙，我这还有冰棍，你吃不吃？”

书报亭主人一条跨在报亭那小小的门槛上，听了“警察”俩字，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一会才回过来，摘老花镜折好，嘴角微微颤抖着，压低声音说：“我已经办过‘撤’，政府也批准了。”

他已经加班加地跟各种老同行斗智斗勇了一天，撑着陆局的面，打着询问旧案的旗号，旁敲侧击着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大家都是一个系统来的，套起话来也都是一个套路，你来我往，各种场面堪比电视剧里的斗现场，着实心累。

报亭主人说了声“行”，又搬了一把长的塑料凳给他：“坐着吧，大天的，都不容易――你是什么工作的？”

骆闻舟把汽瓶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晃了两：“我是警察。”

在苟延残。

他的话还没说完，郭恒就阴阳怪气地打断了他：“是审一审我吧？凶手死了，记得这事的就剩警察和我，当然，有什么坏事不可能是警察的，那只能是我这个有前科的了。”

这会骆闻舟脑里都是木的，目光呆滞地把自己喝了个透心凉，靠在大遮阳伞放空。

骆闻舟摆摆手：“喝了一肚气，吃不动了，我在您这歇会。”

郭恒杀了吴广川，随即因故意杀人罪狱，后经减刑，在两年前刑满释放，工作自然是丢了，二十年过去，不是、人也非，父母亲人们走得走、没得没，妻也早在他动手杀人前就已经和他离婚，他无亲无故、孑然一，回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莲花山……区，些小生意维持生计。

“没什么好聊的，”郭恒的脸沉了来，“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害了她的凶手是我亲自送上路的，我判也判了，牢也坐了，就这些，你还想知什么？”

书报亭的主人闻声，把正在看的书扣在一边，弯腰挑了瓶结着厚厚白霜的冷饮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