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反正离学校也近。”林母打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拿一件黑大衣给他，看着儿穿上后突然问：“对了，你跟文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这段时间看你们俩怪怪的，在一起也不怎么说话。”

“知，那我先走了。”林莫微微笑，双手在大衣袋里离开。

这是林莫毕业后第一次重回母校，虽然距家步行不足二十分钟，但每次从这里路过，他都只是步履匆匆在校门的路边张望一，便敛神离开。

冬天的暮早早来临，学校大门前却依旧车龙，闹非凡。气球垂拉的横幅一字排开，上面皆是用黄大字写着周年校庆宣语，穿着演服的少年少女在校门的小餐馆吃完临时晚饭，笑着你追我赶肆无忌惮从前跑过。

对于林莫，他青涩时期的故事，应该就像是钢琴上的黑白键，看似简单纯粹，实则意寓绵长。那些朋友的陪伴、备考的困苦，有多烈闹就有多无声寂然，他的滴付和收获，都如同教学楼前的晨书池般，在四季转中不同变化着，却一直静守于此。

“没问题，爸，不用紧张。”林莫悠闲自在，走化妆间往舞台那边看一。

若说“没有一想去看看的想法”是不可能的。相反，正是因为承载的回忆太多，才更叫人望而却步。三年，在人度一生的尺中显得短促狭小，拉近来看，又是可以确到分毫的定格，每一帧都写着它的故事。

“一个就是你了，没问题吧？”林父特意跑到后台的化妆间找到儿问。

幕帘缓缓分开，偌大的舞台一边立着黑三角钢琴，材颀长的男背脊笔直，侧面对观众，圆灯投在他的上，无形放大他熨帖平整的袖、净利落的轮廓、密细长的睫，周围的黑暗衬托这唯一的光亮，像是由他自焕发的光彩一般，让人移不开。

“这是二十年校庆，很多领导都来了，当然不能什么乱，否则学校的脸面往哪放？”林父一脸严肃，提醒他今天这个场合的重要。

林莫只从大门，沿着晨书池旁的柳树渐渐放慢步伐，平静幽深的池面上只有寥寥几片落的枯叶，像被人置放在镜面上植标本，一动不动在已来临的萧瑟中与寒作伴。待来年初夏，这番光景又会截然不同，一片片绿意盎然的荷叶紧促相依，在清风拂摇曳夏日的香气。

作为副校长的他，今天着正装，夹杂着银白的发梳得一丝不苟，先前还上台致辞沉稳自若的林父，对于自己儿阔别四年在母校的再次登台，意外地在意。

“最近他比较忙，我也不是课也很多么，也就没怎么聊。”林莫收敛笑容，整理穿上大衣后里面的衬衫。

台掌声如雷，有默契地等到男抬起

林母不知是提醒还是相劝，：“没事就好，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愉快的吵过就算了。”

此时主持人开始介绍一个节目，林莫回：“爸，我要上台了，你快落座吧。”

路灯的池面，倒影着对面森然耸立的教学楼，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不再飘来朗朗书声和言笑嬉闹，它威严的躯仅有一半投于面，晚风来，泛起粼粼光。

唯有一种别样的愫，在这三年里悄悄萌芽，一瞬浩大，终又陡然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