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男声微微有些沙哑,周谨沉也不是多么会用言语来表达的格,他只能抱着怀里的男孩,直白地告诉对方:“别怕,没有事需要你去了。”
他仍然背对着外侧,也仍旧闭着睛。如果不是那不时响起的噎声,恐怕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会毫无痕迹。
不过幸好,巾换到第三次的时候,男孩刻意的紧绷终于消失,他呼均匀,气息轻浅,沉沉地睡了过去。
或许是在辨认,也或许是太过惊讶,安许莫在床边站了足有五六秒,才突然扔掉了手中的巾,转朝侧的洗漱间跑去。
“小莫。”
屋一直没有开灯,安许莫只借着稀薄的月光识别方向。他手里拿着一条巾,上走到床边时,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被是崭新的,蓬松柔,足够温。鹅绒被包裹的躯也是柔的,可以用纤长的四肢摆任何一个难度的姿势。
发沉没在枕之,深埋在柔床被中的纤瘦背脊以几乎要折断的弧度蜷缩起来。被填满了所有隙,却没办法遮掩住那越来越急促、再也压抑不住的哽咽声。
等噎声也止住之后,男孩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翻床,踩着拖鞋走向了房间侧自带的洗漱间。哗啦啦的声响起,持续了好一会,男孩才从卫生间里走了来。
是他离开时的姿势,似乎连被上的褶皱都没有多一条。
床有,床边有拖鞋,小杨在示意离开了房间。周谨沉走过去,站在了床边。
地上有巾滴落的渍,男孩又跑得太急,脚一的失重不过一瞬,一双手就伸过来,牢牢地圈紧了坠的他。
过了好一会,那明显的颤抖才平复了来。周谨沉把人抱回床上,他的弟弟瘦得厉害,抱起来甚至比平日惯用的臂力训练还要更轻一。
散落在枕上的柔黑发旁,忽然晕开了一小片渍。
安许莫仰躺着,被遮住了睛。他似乎又恢复了刚刚那种一动不动的状态,周谨沉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也没有得到回应。
只有那从被中传的泣音,明明是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却得如同掰不弯的钝铁,一一深深割在人心的血肉之中。
周谨沉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却无法把被抬多少厚度的安许莫,他提前设想过很多种今
巾被甩在了床边上,摇摇坠,却幸运地没有打湿床铺。周谨沉把冰凉的巾拿走,拧浸好温,才拿回来,帮人敷在了睛上。
过了许久,台灯的光线也被关掉了,脚步声重新响起,随后是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片刻之后,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完全的寂静。
屋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夏夜如此安谧,只有远的蝉声不太真切地传过来。
安许莫上仍旧有些凉意,小臂上全是沾过冷的寒气,脸上也一样。但是周谨沉把他抱在怀里,却清楚地明白,怀里人止不住的发抖,并不是因为冷。
那哭声持续的时间也并不长,大概是早就知哭久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于是只完警戒线之上的洪,就迅速地关闭了闸门。没过多久,被缓缓地动了动,窗外的月顺着窗帘的隙洒来,男孩慢慢从被浮到了枕上。
第91章被拒绝了也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