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忽然打断了屋的死寂。
一,二,三……
画面猛地一黑,信号被单方面切断,从到尾,安荷都没有叫过一次安许莫的名字。
他用尽了力气将怀表向一拽,手臂麻木,指尖酸。细链被迫绷紧,却没有扯来,直到第二次用力时,才终于无力地绷断在了空气中。
的屏幕上反了安许莫的脸,室光线明亮,却又伸手不见五指。
她全程没有对这次重逢表现一开心的模样,也没有为过去的十几年说一声对不起。
当初被哥哥利用着去宣传计划的时候,安许莫就对自己立过诺言,不要痴心妄想,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怔怔地看了许久,才用手掌撑住桌面,慢慢蹲来,一支,一支地把散落在各的笔捡了起来。
斯坦森说话的时候,安荷已经捂着脸哭了起来,两个卷发的男孩啪嗒啪嗒地跑过来,他们的四肢柔,在画面中的手背上有圆圆的小窝。两个小孩一边一个,抱住了安荷。
助你来好莱坞,也不会为你留任何一个角。”
他为什么、为什么还敢梦?!
散落来的长链断,沾着星勒的血丝。
“你们给安造成的伤,让她至今难以痊愈,她不愿看到你们家的任何一个人。就算你们不愿赎罪,也不要再继续来伤害她了。”
一,二,三……
他突然想起来,这是第三次了。
“Mom,don\'tcry!”
安许莫自己把怀表拿了来,又像是被伤一样,把那装着照片的怀表从掌心摔落了去。他刚刚没有听见声音,现在低时才发现,地面上已经落了好几只笔。
安许莫站在桌边,脚踩着那只怀表,胃拧成死结,视野一片血红。
办公室的灯亮着,
血在脚边蔓延,在指尖,打湿了前,灌搐的里――
才过了几天?!!
“一切到此为止,你也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必再耍那些幼稚的手段。你欠张的人,我们会还上。但是以后,你就不要再和张联络,也不要再来打扰安了。”
才过了几天?
手臂的动作幅度过大,碰掉了桌旁的笔筒,五六只笔散落在地面上,亮晶晶地反着光。
安许莫把笔全装了笔筒里,却还没能数清最终的数目。
他为什么还敢梦?他为什么还要活着?
他们的动静陆续传来,明明被斯坦森的声音掩住了大半,却像是尖锐的切割玻璃声一样,直直地扎破了安许莫的耳膜。
如果一个人从生起就经受着周遭人无尽的白。
妈妈、妈妈、妈妈!安许莫早就不该对这个词抱有幻想,可他了什么?他嘴里咬着这个称呼,心挂着这张照片,梦里念着这个人,然后他罪有应得,被这两个字砸断了每一骨。
安许莫的睛、耳朵和心都淌着鲜红的血泪,木然地听着斯坦森严厉的宣告。
安荷着睛,挨个回抱了一他们。“Thankyou,mydearboys.”
“叩叩,叩叩。”
安许莫在椅里坐了许久,才像是终于想起了该如何去动作一样,用颤抖的右手伸向了自己的前。
如果一个人的生就给其他人带来了无尽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