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温无停迈的脚步，偏过，低声，“对不起，还有――谢谢。”

西岭觉得他是疯了，但是见他难受，也就没再多加评价。

寒风像一把锐利的刀，发凄厉的吼叫，在温无面上刻近似于痛楚的神来：“公主，温无本就无心，以后更不会再有了。”

那是一个简单的幻术，用稀薄的灵力能将凝成冰，再随心所地形成脑海里的文字。温无以前在自己的案上见到过一次，歪歪扭扭的，但是依旧能辨认是自己的名字。

从这个角度望上去，只能望见四四方方的天空，若是棺木一合，便是将最后这一片自由的天空也剥夺去了。

面前忽然现了一方素锦帕，她循着视线向上便望见了一个少年蹙着眉局促不安的模样。

“我把他从冰棺里救来的时候，他的掌中有一枚掺杂着血的蝇小字，那是用低等的术法所凝而成，不用仔细辨认我也能看来那是一个‘温’字。”呼啸的风雪中，他边的舒颜一袭红衣猎猎，轻柔的声音中糅杂了寒风的呜咽。

闻言温无摇了摇，低声：“只要是他。”

只要是他，无论如何都可以。

接过帕，舒颜望了他一，静静颔首：“正巧你也是一红。”

“逢殃总是望着我赤的眸，想着你

天界界联姻的消息顿时传遍五湖四海，适时相敬如宾的两人，被传为一段佳话，之后更为两界带了几千年的和平。

“公主，我丢他了。”再也望不见他唯唯诺诺跟在自己背后的影了，温无的声音里不带一温度，恍若个瞬间便即将与冰雪为一，“他再也不会为我难过为我伤心了，他解脱了――真好。”

轻嗅四周的一丝血腥气，温无仿佛闻到了什么令人心安的熏香一般，静静地合上，觉自己不日便要长眠于此。

舒颜捂住脸，一字一句，溃不成军：“司命说他来自尘世，自然也要归于尘世。他的残魂在天界游,若是能温养几百年，也能轮回了。”

偶尔自私一回，终是抵不过良心的谴责，最后她连歉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句：“温无，你去找他吧。”

少了那人，昆仑再无花开。温无正忙于奔走，将四收集到的残魂附于雪里开之上。为了能更好地温养魂魄，他甚至用剑削了自己一半的仙骨。

舒颜面上被他双中留的血泪灼烧得泪婆娑：“你这个模样……我看着很难过……他若是看到也会难过的……”

被她盯得不太好意思，明晖没话找话，言调侃：“公主，本尊也是一红，我们有缘的啊。”

逢殃之于他，就好比一把利剑剑柄系了一剑穗，在的时候只觉得平淡无奇，可是一旦遗失了，便顿觉不可或缺，翻天覆地地想要找来，甚至连剑本也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你别这样，算我求你了……”舒颜小声地泣了片刻，断断续续地恳求着。

舒颜望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她记得自己也曾这么笑过。以往只要能见到他的一个影便能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了呢？笑着笑着双目中便有泪珠落了来。

“我猜转世后的他一定是个大人，着你才堪称一句‘人如玉剑如虹’。”西岭说这话的时候正被几个天兵引向诛仙台，面上仍旧一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