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其特别之……大概就是路边随都有吧。”
饶是罗正英的温和脾,听到这个要求也是怒意沸腾,沉声:“敢问白先生,此花有什么特别之?”
罗正英挥手先制止了他继续说话,一边语调涩地向白如安说:“这就是第一件事的话,白先生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还请赐教。”
庄的招待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哇――”
穆忠已经气得快要发抖,罗正英也是咬紧了牙关,语气逐渐重起来:“既然毫无特别之,白先生又何必执着于一朵小花呢?”
穆忠果然又捺不住:“少庄主,这匪类果然是冲着飞英剑篇来的,飞英剑篇乃是我飞英山庄立之本、家传之源,决不可――”
他明明是个盗、混球,说话却又温文尔雅,讽刺得令在场诸人都涨红了一张脸,只恨心快要爆炸却又不敢反驳。
众人:“……”
白如安将两手揣了袖里,继续说:“来之前呢,我在路边摘了一朵白的小花儿,此花虽然无名无姓,但白某也是个无名无姓之人,这岂不是缘分么?我将此花在袖中放了半天,没想到还是在山上将它落了――罪过罪过,冤孽冤孽……”
白如安弯唇笑了笑――他现在的邋遢外表上这个笑容并不明显,接着他又拱了拱手,继续说:“本来是没有第二件事的,但我来贵庄之前一不小心,遗漏了一样东西在山上,所以这就来了第二件事……”
“白先生还有何事?”
白如安静静立在宴席中央,安之若素地接收着众人或惊惧或愤懑的目光,闻言后微微一笑,悠然:“不是我独这一支花,而是此世在我中,也不过一花之此世;尔等在我中,也不过一叶之尔等。”
他说完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罗正英一时难以理解这究竟是机锋还是佛偈,但却是平静了一些,咬牙:“好,比起白先生的第一件事来说,第二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这就安排人――”
听到这里的众人已经逐渐产生了不详的预,果然白如安接着就无耻地说:“还请少庄主替我将这与我有缘的小花找到吧。”
罗正英听到这里,居然又有些紧张:“是什么东西,莫不是什么毒虫、猛兽之类的吧?”
“少庄主多虑了。”白如安摇了摇手指,“我只是丢了一朵花儿。”
白如安的目光慢慢扫过众人,淡然:
“第一件事,我听说贵庄以一卷飞英剑篇闻名于世,老庄主也是凭借这篇绝学挤当世一手之列,所以我既然来了,如果空手而返,岂不是暴殄天?故此,恕白某斗胆,还请借飞英剑篇一阅。”白如安慢条斯理地说到这里,场中已经是一片惊呼声。
“且慢。”
白如安还站得很有风骨,优雅地拱了拱手:“多谢少庄主的款待,在名叫……白无名,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两个请求,还望贵庄能够谅。”
“哎呀,这正是我有求于贵庄之啊,我若是知的话,又何必求助于英姿聪慧的少庄主呢?”
“那么我又该如何帮你将这路边野花找到?”
他不开的时候,罗正英胆战心惊得要命;现在他开提要求了,罗正英倒是松了气,定了定神后,沉痛地说:“白先生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