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院,还有他的心。
――他没有死。
极了的人,恨起来,就该恨到极致。
无尘后退了两步,恢复了深的目光,一双黑白分明的睛无悲无喜:“佛门重地,施主却在此徒增杀戮,实为不妥。施主还是请速速离去吧。”
即使脸上多了一疤痕,即使黑发已经剃光了,即使穿着僧袍,即使型变化了许多,早已不是那纤弱的少年了,但是无论怎么变,那都是阿岚,是那个人。
若是以往,那人早就走了过来,走到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唇边偷吻。而现在,阿岚依旧站在那里,脸更加苍白了。本来,他上的檀香气息可以掩盖那些丑陋与戾气,而现在,他就像落俗尘的人,那张脸显得无比可怖起来。
那僧人的脸果然变了,像是惊讶,又像是害怕,他的手在发抖,袈裟显得那般大,包裹在他瘦弱的躯上。
他平静地开:“施主,贫僧名讳不是阿岚,法号无尘。”
宋砚说完,便伸手,抓住了无尘的手。而无尘也并非束手就擒之人,他本就是剑客,在寺庙中学了许多佛门心法,早已是绝手。无尘的影迅速现在五步之外,面无表地看着宋砚:“施主,请离去。”
“除非你跟我走。”
僧人的睛突然瞪大了,似乎有些不相信宋砚居然能说这样的话,他本来以为,他们隔着的是生与死的距离,最好永世不再相见的那种。
宋砚却不觉得恐怖,只是为阿岚的行为不满。他皱起了眉,想板起脸教训他一顿,但是看着他那般可怜的模样,终究是没狠心。宋砚无奈地叹了一气,走了过去,摸了摸阿岚的脑袋,温柔:“阿岚,为何不寻我?这么多年了,就算闹脾气也该闹够了。”
宋砚的脸再也板不住了,不由得微微变:“阿岚,我的耐有限,你若不走,便只能由得我带你走了。”
他渐渐地平静了来,本来以为这辈都不敢的事,现在来,也没那么可怕了。不过是见一个故人罢了,他害怕的就是旧日里的那伤疤,但是实际上,已经过去这般久了,再惨烈的伤疤也该愈合地差不多了。
那种空缺日渐累积,形成了一种思念,先是淡淡的思念,偶尔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后来又变成了一种执念,他会一些梦,梦中他一直在他边,从未离去过。
宋砚惊觉自己的语气有些生了,于是语气柔和了一些,又:“阿岚,过来。”
宋砚看着他这般样,愣了一,然后突然轻笑声。他生得清俊,不笑的时候,神中带着阴柔的戾气,然而笑起来,却如风拂面,与谢盏那建康城有名的男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宋砚向来随心所,这是第一有了想要的东西,在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后,便想尽办法想要寻回他。
“阿岚,我说了,别闹了。”宋砚的语气冷了来,“你不来寻我也就罢了,我也不计较了,现在跟我回去吧。”
两人便这样僵持着。宋砚那冷静自持的样,因为心思
宋砚先是怔楞,再是欣喜,有像欣喜的小孩。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几乎是命令的语气:“阿岚,过来。”
他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的,却没想到来的这般简单。那个人便这样突然站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