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梓彦愣了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低看向手中的罗盘，但见指针井然，其中一正指向房间，尖端兀自小幅度地转动不休。

“你才不正常。”陆蜚声斜他一，突然提了音量，“离我儿远！”

“……”廖清舒的动了一，犹豫片刻后答：“嗯，是有。”

说起来，他是为什么要来找这个男人？答案什么的，廖清舒说不上来。仔细一想，他似乎可以拿很多理由，“复仇”、“质问”、“思念”，等等等等，虽然最后那条明显站不住脚；然而再仔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只是碰巧听见了他的名字，然后就想来找了，仅此而已。

他往后扯去：“离他远，廖清舒！他在吃人！”

廖清舒避开他的手，也不解释，只垂着帘面沉思。少顷，他后的翅膀忽然暴长，犹如雪白的巨树，弯曲着到天花板上，几片羽因为摩而落。巨树，陆蜚声依然在对着虚无说话，声音里带上几分玩笑的意味：“这个好玩吗？我觉得有意思，你认为呢？”

就因为一个名字，他拖家带地偷跑来，连条都没得穿；然而现在，那个男人跟他说，我不认识你？

“现在知紧张了，刚才来的时候不是还气势汹汹的吗？”没等他说话，陆蜚声便继续。廖清舒意识地回看了被炮轰成渣的防盗门，咽了咽，没再多说话。

廖清舒动了动唇，骂了一句妈卖批。

廖清舒心也没多久吧，从制定目标到执行完毕也就几个小时的事而已，又听陆蜚声：“别误会，我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没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认识你，你怎样怎样，那是你的事，我不着。”

廖清舒若有所思地偏，忽然伸右爪，像是猫扑蝴蝶般地往空中一拍。九方梓彦斜他一，伸手去捉他的爪：“又发什么神经！”

“有人藏在这个房间里。”他沉声，“是乔希仁？这算怎么回事？”

“不说话了？”陆蜚声脑袋转动，仍是紧盯着空气，“你追着我那么久，就是为了过来装死的吗？”

“单面镜

“我不知。”廖清舒蒙圈到。他现在也觉得，陆蜚声的表现有些神错乱了。

九方梓彦惊得蓦然收回了手，不太确定地问廖清舒：“他认你来了？”

陆蜚声冷漠地转动珠，眸光黯淡如坏掉的尾灯：“你瞎？看到有尸就是吃人，那要是坨屎呢？”

“……”廖清舒脸颊搐了一，克制地用牙齿咬住了腮肉。虽然对方在他心里也没剩多少“父亲”的成分了，但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的，有难受。

将面前的尸摆摆好，男人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继续：“我的用餐习惯没那么差，而且我不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廖清舒轻轻推开九方梓彦，狐疑地盯着男人：“不是你吃的，那是谁？”

……又或者，错乱的本不是他，而是他们？

九方梓彦：“……”

九方梓彦旁观了片刻，突然靠了过来，一手搭在廖清舒肩上，压低声音：“你小心，这家伙似乎有些不正常……”

陆蜚声没答话，目光漂移，落到虚无的空气之中。就在廖清舒觉得他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陆蜚声忽然来了句：“怎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