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容千戟皱眉，抬手拿了唐翦送来的牡丹绫帕赏她，“带上些钱财门逛逛罢，给我带些花糕回来，听说最近人间正逢……”

他昨日说那些话到底是何意？

糊地，甚至伸胳膊去搂了重断的脖，但又意识般，半眯着，想伸手去抓被褥搭在上，猛地被重断用手臂箍得死紧，搂得更贴一些。

渡你……我拿什么渡你。

心神明明是吩咐了怎么告诉小龙王的，她怎么给忘了？说，说大将军去山中了？还是去中了？好像听说界了……怎么说！

“大将军晨起后便去了，心神大人说，说……哎呀！”鲟鱼险些咬了。

鲟鱼掰着手指掐数，瞪着，认真：“中元节！七月半鬼门关大开，冥界乱

不容千戟现在何种神，重断态度，伸臂就揽他，容千戟挣扎不过，被搂了怀中便作罢，选择安安静静地闭上。

重断侧着，鬓角的发披散着，遮了半边脸，依稀只见得轮廓分明的颚线条，与轻轻动的结。

容千戟心一紧，环顾四周，朝着门外吩咐：“来人！”

如今晨起了，容千戟还有些懵，耳边响起重断的声音，脑里还是一片浆糊，只当是梦，慢慢又闭上，想再睡会儿。

以至于后来他说那一句话，容千戟捂着脸把埋到双膝之间，不吭声，也没哭鼻。

只是气，又吐气，没有回话，慢慢挪到自己的枕边，合衣睡。

为什么重断要把玉雕龙取来放在自己的衣之上？这玉雕龙算是他二人之间的信……如今放在此，莫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大将军去何了？”容千戟问，手攥被褥攥得死紧，他这龙角才长来不久，一发怒就容易冲火，角尖发，灼伤一般地疼！

他昨夜抑制兽耗了不少力，坐在床一直不太敢动，他不动了，容千戟也不敢动，倒是一贴了重断的就放松得多，就着有人床，才昏昏睡，闭就了梦乡。

那玉雕龙似是碎了裂，痕中灌了血……现散发着微光，估计过不了几日便会被养成血玉，从此就有灵了。

鲟鱼端着缠丝玛瑙盘屋，脚上一双绣鞋踩得摇摇晃晃，惊慌：“陛，您，您醒了……”

你是船舟载帆，我是江湖河川，若是我渡你过了，你还要我吗？

重断一夜倒是没休息，他明显觉到，昨晚他亲容千戟脸的那一，后者浑都抖了。

鲟鱼迅速搜索记忆中的地名，只得闷着答：“大将军一早携了神，不知是去了何，兴许是人间又……”

重断扯过团锦被来，搭上容千戟的肩，直接将他整个人拢在温的被褥之中，小半截白皙的额角……远远看着，大将军前床帐隆起一鼓鼓的小包。

“天刚亮，”重断闷闷开，“再睡会儿。”

直至午时，容千戟翻起来，一乌发直铺在龙床之上，似是被人拿了木梳理过，龙袍叠得整齐，上面放了一块小小的玉雕龙。

他是记得之前听人讲最近人间有什么节日，但是这一就给忘了。

容千戟默默地想，默默地掐自己的手臂，那会儿的他还不知，没了船依旧奔不息，但船没了，只得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