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针,也不是刀,不会在心脏外面留任何伤。
坐在大漠云纹台上一个人走过一晚时,顾南也没哭。
你没有家了。
有时候让一个人难过到哭得歇斯底里,其实只需要这短短五个字。
忠臣蒙冤,良受陷。
许久没人打理,别院里已满是沉暮之,顾南没去,站在门看着里面,渐渐红了眶。
我好疼,贺骁戈。
可是现在,家没了。
亲见到冷箭刺贺骁戈心脏时,顾南没哭。
顾南一步一步了大理寺,抬眸静静看着地上大雪,紧紧抱住了前的盒。
他的声音一直很淡,说的话却足以让朝堂众臣震惊。帝王始终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边大太监服侍他多年,只看他神也知其心中所想,对顾南并未加阻止。
可到如今夙愿达成的一瞬间,只是那么五个字,便足够让顾南哭到声嘶力竭。
文书证据,十万血印万人书,到最后,段寒景老家和昔日门客上殿,拿镇远将军段寒景曾经所书密信及将军金令,一字一句,皆只说明一句。
可它能从腐蚀一个人的心脏,一一滴,直到心里最后一片血肉鲜血淋漓。
我想吃你的菜,贺骁戈。
他太想他了,所以即使心上被扎着刀,也没有办法。
一,目光便再难以挪开。
心里一遍又一
贺骁戈还是少年荣耀的将军,一生清白横刀立,最是荣耀。
萧从瑜闭闭睛,再次睁开时,乌黑眸又如寻常一般沉静深沉,右手微微抬起。看着顾南直起,用沉静眉看着他,张一字一句将言语。
自他逃城决心为贺骁戈昭雪后,已经过了很久。
我想看看你,贺骁戈。
事一发不可收拾,自萧从瑜羽翼丰满后便深居后不理朝政的太后也了面,及至后来,已然辞官归隐的帝师及老丞相也了京,在御书房见了帝王,一留就是一夜。
顾南走过许多的路,吃了许多的哭,过了许多心疼到睡不着的夜晚……很多很多,他都没有哭。
多么好。
亲手从陆戎手中接过贺骁戈骨灰,伸手受到上方冰冷时,顾南没哭。
朝野大惊,众臣议论不休,及至朝也未能了结。
家人也不在边了。
得知说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再不会对自己笑时,顾南没哭。
――贺骁戈忠义之臣,与谋逆无关。
萧从瑜看着他,神一派淡然,乌黑的眸深却逐渐浮起苦涩、
你看看,多难过。
庄和庆明五年,十二月。
那日他在大理寺门外站了许久,才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到了昔日他和贺骁戈一同居住的城郊别院。
旧案重翻,顾南暂时归于大理寺,他大理寺那日,陆戎悄悄了城,正午时分贺骁戈受陷一事在京城大肆传,又响于四方,五日后,四方百姓京长跪城外,又得知翻案之人为神医顾南,京城百姓所聚更多,万人低泣。
从此以后,白虎营依旧是披靡之师,虎狼之军。
从前时光静谧,院里有桃花,桃花有石桌清酒,顾南归来时站在门边,抬就能看到眉沉稳的人坐在树,看过来的目光温柔和,等他走近,微笑着说一句:“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