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听完,脸稍霁,想了想,问:“那你手里还剩多少?”
战战兢兢,就是她现在这样。
就像独走钢丝,一步不稳,就会摔去,有人扶,心中激,却也担心那些依靠某天会因为她的过分贪心而突然撤离。
柯梦之抿唇,抬:“是。”
她一面庆幸有人帮,一面又害怕依赖太多,会给人添麻烦,甚至忧虑会不会因为自己不自知的某个过分举动而请来帮助者的不满。
柯梦之紧紧咬着牙,侧眸站在那里,心里却十分难受――她过去坦然接受所有人对自己的好,觉得理所当然,活得像个公主,如今家破人亡,仅剩的对她好的那些人,她却又不敢轻易承他们的谊,她怕自己会过分依赖,怕会因此讨人嫌,更怕给他们添太多麻烦。
柯梦之拍完一个包的细节照,又站起来,在穿衣镜前跨包背着,对着镜拍。
柯梦之还是不多解释。
因此,她无法向钟开借钱,也不想借,她知,这些责任和担都是她自己的,她不能转嫁给旁人。
柯梦之:“还有儿。”
见柯梦之要说什么,抬手止住她,继续:“我知你要说什么,他们三个人,你一个人,对吧?但你好歹也考虑一自己的境!老家既然不是救急,你就不能先转五千过去,回来盘算一,留自己吃饭的钱,有多的再给吗?”
钟见她不言语,知猜中了,忙跟过去,站在一边,看着她:“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来的时候带了钱的。”想了想,肯定:“你老家,你弟那边是不是缺钱,你打钱回去了?”
钟有些消化不来,无语的嗤了一,瞪四顾一圈,显然在克制,忍了忍,才:“你手里总共就一万一千不到,你一气给你妹一万?!”
柯梦之摇摇:“舅妈被车撞了腰,柯石也生病住院两天,都需要钱的,恐怕一万块都不够。”
之,你是不是缺钱?”
她的顾虑和心中的负担,真的太多太多。
钟最讨厌问了不说,一把抓过包,扔到沙发上,走到柯梦之面前,看着她,叉腰,肃目:“我问你,你说是或者不是就行,有那么难回答吗?”
钟不耐烦:“一儿是多少?!”
钟垂眸看了看手,如实:“一千块不到。”
柯梦之理了思路,对钟解释:“我老家那边的确需要钱,不过不是什么事了,就是日常一些开销。我之前没和你提过,我舅妈其实没工作,一直拿低保,妹妹还在上学,她们没有收来源,以前存的一些,这次我家事,基本都拿来帮我还债了。我妹午给我打电话,我就把我卡里没动的一万块全转给她了。”
这钟再不能说什么。
钟翻了个小白,不满:“你缺钱,你可以和我说啊,我借给你,你好好的卖什么包?”不容柯梦之开,又:“这样,我这边房租不用你平摊了,我自己来,你之前摊掉的房租我等会儿转回给你。还有你弟那边是不是生病还是什么事?不会是那个债主又追款找上门了吧?缺多少?我帮你凑。”
她转看看沙发上的包,想想柯梦之现在的境,冷静来后,又觉得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家破人亡,变卖家产,外债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