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青歪着,看起来很认真地听着。
两个老汉吵吵闹闹的走远。
“什么意思?”贺季青问林舒。
两个老汉,手牵着手朝巷的相反方向走去,边走边用闽南语交谈。年长的好像耳朵不好,说话声很大,年轻的比他声音更大,凑到他耳边近乎喊。
“他们――好像是一对呢!”林舒听得懂他们的对话。
“你知的,我父母很保守。”他又说。
贺季青的表渐渐变化。
“估计不止。”贺季青说。
“怎么了?”他问他。
他知,在老汉他们那个年代里,他们的恋怕是曲折更多,可两个人还是携手白了。
在船即将到岸时,林舒突然松开一直紧牵的手,轻轻地喊:“贺季青――”
林舒边走边回看,贺季青问他:“看什么?”
“大四以前我从来没有谈过恋,也不敢喜什么人。我跟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他说。
林舒沉默的玩他手指。
“别担心,我把你的病例发给国医生看了,你还年轻,以后都会好的。”贺季青看穿他。
贺季青拉着林舒走上杂草小路。
“不一定呢。”林舒低看自己的,或许他活不过六十就先走了。就算活到八十,怕也是贺季青照顾他。
年轻的老汉又喊了一长串。林舒继续翻译:“他说,我们就是去结婚,天天都结婚,要好看的结婚。”
“次我们去西班牙。”贺季青念念不忘。
贺季青也回看,两个老人走得慢,年轻的那个边走边帮年老的那个整理发,年老的一直大声的说着什么。
光是这么几句话,林舒都觉要窒息了。他咬咬牙,决说去,他必须要都说了。
“我从小就知,这辈我都没办法和女生结婚,也没有办法和男人在一起。我早就打算,孤一辈。”
“真好。”林舒低喃。
院里的人开门来,是两个打扮整洁的老汉。年轻的那位以为他们迷路了,指着旁边的一条杂草小路说:“要从这边过去,那边走不通了。”
“嗯?”贺季青侧看他,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却见林舒表严肃悲伤。
贺季青跟他们谢,林舒用闽南语又谢了一次。
林舒抓紧他的手,“国医生也这么说。”
贺季青牵着他慢慢往前走。
船鸣响靠岸汽笛。
两人走了一圈,终于回到码,毫不留恋的上船就走。回去的人少很多,二楼几乎无人,两人照旧坐在船尾位置,肩并肩手牵手。
“贺季青――”林舒艰难地喊。
有人说话,贺季青才松开林舒,他的睛发红,一张脸被搂得汗涔涔。贺季青掏纸巾给他汗。
林舒问贺季青:“他们应该都超过八十了吧?”
“我们也可以。”贺季青也边走边他汗湿的发,通通拨到脑后不挡睛,“或许会像他们一样,等我老了,需要你搀着我走,我耳朵听不见了,你要大声跟我讲话。”
林
林舒看着越来越远的郑成功雕像说:“以后再也不来了。”
“但我不甘心。”他忍着心的抗拒,继续说去:“我想谈恋,我想找个人。”
“他说,别搞了,又不是去结婚。”林舒翻译。
他说完,看到贺季青心疼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