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练聪明得很,立刻就听云长河的未竟之意――时至今日,晏维清也依然从赤霄的角度上考虑,不让那人的真容暴于外。
不早晚,今日之事都定要发生;如影随形、无法逃脱的宿命才令人绝望。
云长河张了张嘴,觉得要接话真是太困难了。不是造化生变还是天意人,真落亲近的人上,只有一种轻飘飘到太过随意的觉,教他一个字也说不。
“竟是那先到了!”
差一刻到午时的,包括少林方丈花大师、武当掌门元一长在的武林耄耋已然悉数到场。瞧那在几乎直上直的山上翻转腾挪的利落样儿,简直不能相信他们是六七十岁的人。
“最好也是认真,最坏也是认真。”
一猎猎红衣现在通往南天一的陡峭山崖上。崖上只有一条路,越到后面越窄,最窄的地方只有不到一脚宽。在苍褐石面、幽幽绿树和白茫雾气之间,红实在打,一举一动都显得更清楚。那人信步而去,却如履平地。
好――到那时候,雾应该就散了吧?咱们能看得更清楚!”
“嘘!这话还是少说!”
“什么话,晏大侠是一定会到的!就算晏老庄主气急攻心乃至卧床不起,他也绝不会言!”
“他这是单刀赴会么?”
离预定的时辰越近,山的人越多。而敢在众目睽睽中上山,那些后到的必然都不担心自己轻功跌份,事实也是如此――
这厢死一般的沉默,那厢的人还在自顾自议论着。
有细微的议论声响起,但现在没人真的关心这个。几百双睛灼灼地注视那红衣,直到对方停在石之,微
除去最令人关注的谁胜谁败,还有诸如观战人员及目的之类,别说两个时辰,叽叽呱呱两百个时辰怕是也没问题。而不结果如何,今日之事都必然成为武林多年谈资。
武陵源中,群峰大多陡峭,且度相近。只不过,隔着二三十丈,武林人士都得伸长脖,才能勉看清南天一上两人的形。但当然,就算天气晴好,这么远的距离也决计看不清脸。
“听闻教一行昨日已然抵达百丈峡……倒是晏大侠没消息?”
这么说时,她声音苦涩。因为要打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是,她也能隐约猜来这里的缘故到底是什么,并且那缘故还避无可避――
“然而教为何会到百丈峡?方向不对啊!若从白山走,他们不该先到老木湾么?”
“话说那啥,剑神剑到了吗?”
“维清之前定然看过此地地形。”云长河再次开,语气不能说没有沉重,“从他把人往炎华庄带开始,我就知他是认真的。”
“老夫竟没有想到此,确实是上了年纪,惭愧惭愧……”
听着这些话,云氏夫妻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神。
近午时,那些重的白雾依旧徘徊在深渊之上,满天云翳也连不去。心急如焚的众人都伸长了脖看上看,然后终于看到了人――
“对对,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咱们甭。况且今日来的人已经够多了!连一向对中原毫无兴趣的五毒都现了!”
然而这两位竟是面沉如,丝毫不见正武林即将扳回教一城的喜。旁人悄悄地觑着,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