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茂天那刚了一半的气立时又堵住了。什么叫“只不过在杭州碰上,便一起来了”?不会是他儿拖着对方来白玉宗的吧?
晏维清沉默半晌,期间花厅里静得落针可闻。最后,他低声回答:“我不知。”
云复端年纪与果大师相仿,面相也同样年轻。不过果大师更慈眉善目,而他眉宇开阔,目光坦然,一看就不是什么经营心机的人。此时见着赤霄来,他只上打了个转,立时起相迎:“这位想必就是九贤弟?”
“你现在到底怎么想?”晏茂天的脑袋又开始疼,而且疼得比之前都厉害。“你说你曾喜他,我信;但你现在能向我保证,你再也不喜他了吗?”
近午时分,赤霄本在榻上小憩,却有白玉宗弟前来请他赴宴。他心中略有诧异,猜想这必定还是云如练的主意。但等他真到了地方,这才觉不对――
“他确实没兴趣。”晏维清实话实说,“只不过在杭州碰上,便一起来了。”
赤霄从生以
“是素乐大师邀请的,我没反对。”晏维清又补充。
这话和对云长河说的完全相同,晏茂天一时愣住。
晏维清的不确定很少见,但以他说到到的,不确定就等同于有可能。另外,从老父的立场,晏茂天自问是绝对不撮合自己儿和教教主这档事的;从哪方面都不。
问个话和秋千一样上上,晏茂天快要彻底没脾气了。他很了解自己儿的脾,所以能确定补充的那句本就是画蛇添足――如果晏维清不愿意,有谁能迫他一路同行?没有反对,就是赞同!
赤霄拿玄冰雪种给晏维清,显然不像江湖传言说得那样凶残,至少恩怨分明。至于玄冰雪种似乎太过贵重,它有断绝的作用就说明赤霄并没有多余想法。准确一说,是没有天真的指望。
“长河和如练没向我提起这个,不过我估计云叔不知。”晏维清总算没继续考验他爹脆弱的小心肝。
乍一听,晏茂天只觉前发黑。这几个孩,心怎么都这么大!虽说白玉宗素来交友天,但这回未免也太惊人了吧?“复端知这事儿?”他颤巍巍地问,指望自己能听到否定回答。
这回晏维清猜了他爹在想什么。“他有请帖。”他言简意赅地解释。
“我就说……”晏茂天抚了两把,觉一气终于能过来了。“那他也愿意来?我是说,他很少到中原来吧?”
不宜闹大,但问题在于,为什么云长河云如练大婚,教教主会现?莫不是因为……
因而,晏茂天觉着,假以时日,一切都能回到正轨。晏维清隐约读这种心思,睫微垂,掩去了其中纷杂的思绪。
说句难听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赤霄无意,等婚宴结束、他离开中原,两人不就重新桥归桥路归路了吗?
云长河云如练双对,这就罢了;晏维清和晏茂天也在,也勉算了;但谁能告诉他,上首坐个云复端是什么意思?
如此看来,赤霄不像是个儿女长英雄气短的人。他知自己是什么份,他知这个份该什么,脑筋清楚得很。
“……那就这样罢。你自己慢慢想,我不了。”晏茂天最后巴巴。但他心里想的却是――
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