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书简坐在副驾驶，姜笑然打开车上的导航，问：“侯先生家住在哪儿？”

姜笑然低了低，再抬起来之后特别自然地望着侯书简说了：“侯先生，我喜你，我可以和你交往么？”

侯书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淡定地来了句：“……谢谢。”

“从小就这样，夏天降温正好啊。”

“理由呢？”姜笑然还是带着微笑。

“我冬天的时候手很的，”说着，姜笑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声，“以前我一直觉得，要找到一个手凉的伴侣我才能算是尽其用啊。”

……光顾着忐忑了，歌都没认真听。侯书简认真：“现场的觉很棒。”

车快要开到小区门，侯书简言：“门那条路边上有停车位。”

姜笑然笑起来，“那就好。侯先生觉得今天这场演唱会怎么样？”

还带着闷，侯书简天生手凉，等红灯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手背贴到脖颈降温。

“……绿灯了，走吧。”

“其实今天他们差就要搞来个奇怪的东西了。荧幕上随机拍到的两名观众请接吻……这样的。他们之前还特意问了我的座位号，不过被我拒绝了。”姜笑然一脸无奈，摇了摇，“要是这么搞的话，估计现在车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侯书简停脚步也看着姜笑然，对方说完这句之后就没再说别的，神专注地等着他的回答。侯书简这方面的心理工作给自己了十年，所以即使他心里对姜笑然确实有好在，他还是能不闪不避直视着姜笑然的双，十分平静地答：“抱歉，我拒绝。”

白天里坐满纳凉的人的长椅上现在都空无一人，但两个人都没坐，晚上蚊虫太多，不活动着的话估计得被蚊。朝着住走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到家门了，所以两个人转了个弯，顺着这片活动用的小广场走着。

这么一想的话，比起自己的亲哥侯尺素，他反而对姜笑然更心一啊。

姜笑然注意到这个动作，笑：“这么的天气，侯先生的手却很凉。”

车里陷沉默，只有空调一成不变的细小声音持续响着。侯书简望向车窗外，他想，如果姜笑然不说来，自己是不是能这么一直装傻去，就像对侯尺素一样？

“不介意。”

侯书简报了地址，导航规划好了路线。姜笑然看了看，发动车，：“开不了多久。侯先生你介意在回家之前耽误几分钟么？总觉得一边开车一边说显得不正式。”

“所以冬天我一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球。”

侯书简思考过的答案是不能。他没办法对着这个年轻人装傻充愣，把对方的心意视为无，或是理所当然地接受。如果姜笑然不说来的话，自己早晚也会找一天和他说清楚的。无非是说一句“抱歉，我是个直的，请别在我上浪费时间了”。

“不用谢。如果他们真的这么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说之后想说的话啊。”

十二

刷卡门，走到小区里给老人孩乘凉的地方时，侯书简停脚步指着不远那栋楼，“我家就住在那儿，我们就在这儿把话说了吧。”

“好。”

“冬天的时候手会不会更冷？”

姜笑然依言把车停好熄火，“我送你到楼吧，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