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这妖修用心亦是不善,这丹药虽对疗伤有奇效,与烈酒同服,则会成日成夜,锥心刺骨疼痛不已。司华钧此举,却也不过是薄施惩戒罢了。他日若是应景,少不得还有后招。
修搅这一场乱,似是就此落幕。庆隆新君却得罪北溟与万剑门两大势力,倒不知是福是祸了。
林方生心有愧疚,自是抱起来好一通安抚,又周长老所教手法,为他全轻轻摩一遍,喂上几粒灵兽丹。这小兽倒是心单纯,得了安抚,又立时活泼起来,品尝味一般,啃那丹药。
唯有伏虎堂留两名弟陪伴帝驾,只因佛修一路,讲的是修养,普渡众生的法门,用来化解残余戾气,自是再好不过。
终究是没再杀手,折返回,看向林方生:“传讯门人,即日折返。”
姚丹青却再次错失与林方生见面机会,只得黯然随宗门返回。
只是取一瓶丹药递给陈将军:“每日一粒,以烈酒送服,可助伤早日痊愈。”
赫连万城又是厌弃一扫:“邪祟既灭,速行救治。”
如今小崽已然长一层细绒,比起昔日光秃秃丑样倒是好上许多。
公冶明镜却已如血人一般,奄奄一息了。
莫非是……化了?抑或与公冶明镜争斗时,混乱中与灵符一同扔了去?
此后老宰辅简略宣了圣旨,又命铁卫护送公冶明镜回,待伤好就行登基大典。
司华钧倒多留两日,见那公冶明镜受尽折磨,方才悠然回了北溟去。
那日自遇师尊,千万绪无数事,竟将炎夜遗忘在阁中,若非那宝蕴生机,又有一灵泉、几株果木,只怕这堂堂寒狼,要活活饿死在天京阁中。
林方生皱
陈昌自是激非常。
林方生了船舱坐,这才忆起,引发这场大乱的源之一,尚在乾坤戒中――正是那截啸日黑榆木。
见到林方生后,又是哀哀哭泣,咬住袖不放。
帝位既定,又得众修仙大派支持,纵使心有不甘、蠢蠢动者,如今也只得偃旗息鼓。动乱既了,其他门派自然也陆陆续续离开。
林方生自是领命,传讯蒋长老白术等人,集合之后,祭宝船,同返万剑门去不提。
庆隆与妖界关系尚可,何况这红蛟亦有真龙一丝血脉,与公冶一族有千丝万缕联系,故而甚得先帝信赖。陈将军自也不疑有他,匆匆与公冶明镜服。
司华钧却暗自嗤笑,这老果然好生小气,压制邪祟之法无数,他偏偏却选了最鲁的法,让这宁王受尽折磨。这宁王自然也是咎由自取,司华钧乐得看戏,并不多言。
却不料神识扫过几遍,也不见那宝踪影,唯余一个玉匣,空空如也。
神识一动,却是先取天京阁来,一缕神识没其中,将狼崽接了来。
林方生这才去取啸日黑榆木。
明镜惨叫时,突然有一婴儿形状的黑紫光影,自他中飞,发尖啸声,慌忙逃窜。赫连万城仍是气定神闲一扬手腕,剑神枪犹如离弦之箭飞,后发而先至,穿透那黑紫元婴,冰寒锐利的剑意在半空爆发,气势磅礴,笼罩半空,将那邪祟元婴绞杀得净净。
而后那素白长枪又收敛剑意,折回赫连万城手中,再一看去,平凡无奇,哪里有方才半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