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宝剑猛地转离去，一步一步踏过冰冷的青石板，碾碎了脚底飘落的残花，再也没有回。

林瑜之的脸上也没什么表，将一盘桂花糕递给她。

“权力就这么重要？让你甘愿投靠契胡人，投靠尔朱劲？改革是大势所趋，是利民利国的大举，可是尔朱劲呢？他自私自利，守着旧制度不放，时间不会站在他那边的！你和他沆瀣一气，最终毁掉的只是你自己！”秋姜恨铁不成钢，“我当你是朋友，才和你说这些。我不觉得你是那么愚蠢的人，究竟是为什么？”

秋姜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廊檐听他一曲安静的笛音，他洒脱离去。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间万，纵然百转千回、不尽相同，也各有优胜。而今是人非，往事都成了虚设，还不如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他的手就这样横在半空，她没有去接，只是用那种犀利冷漠的目光盯着他。

和不知他们要说什么，但是聪慧的孩却预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大洽，乖乖地回了房间，将门关上。

阿兄，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秋姜拍了拍和，让他回房去。

“你来什么？”门关上后，谢秋姜收起了笑容，面无表地站起。

他收回了手，没有和她对视。

谢秋姜回过神，忙笑了笑：“没事。”她打神，叹了气，闭了闭睛。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在她前两米外停住。秋姜回，此人锦衣华裳，乌纱冠，不正是光禄卿兼驸都尉林瑜之？

“啪――”谢秋姜毫不留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他将这个耳光原封不动地还给她，切齿一笑，继而仰大笑，厉声，“我不欠你什么！谢秋姜，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里过，我凭什么这样任你作践？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我，我只为我自己而活。你和李元晔，谁也别想好过！”

二人就这样沉默，仿佛两座石像。

和抓着她的手：“姑姑，你不舒服吗？”

时间安静了片刻。

这长廊仿佛永远没有尽，林瑜之不停地走，只觉得前的灯火永远亘古不灭，却又远在

林瑜之笑了，这时才抬和她对视。他的目光像一潭深井，冰冷彻骨，又如一柄鞘的宝剑般寒芒凛冽，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那又如何？我能守得这一刻的富贵就够了！其实你和他们一样，一样看不起我，嫌弃我是寒门庶、嫌弃我是xx的儿！李元晔看不起我，你却帮着他，你从来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在你心里，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一旦他现，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朋友？呵，你自己摸摸自己的心，我算吗？狗皇帝也不拿我当人！我救过他的命，他呢？想让我娶谁就娶谁，不开心了就拿我气！把我当什么？不怕告诉你，他本来没那么快死，他的药是我和谢妩姜换的！那些金丹，只是激发他的潜能，让他死得更快而已。”

茫然。

她忍了又忍，终究是在地，攒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