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不怒反笑：“那些自然是知晓的。不过，你我同为贵族，想必三娘也心如明镜，这不过是用来欺骗那些无知庶民的东西。就如佛像外在的金衣，金玉其外，若是剥开那层金箔，谁知底埋的是烂泥还是夯土？”

秋姜步伐骤缓，仿佛失去了气力，咬牙往前再走了两步，但是，还未到门前便倒在地。她伏在地上微微颤抖，勉力支起了半个，蹙着眉，冷冷抬起来。

元修不以为恼，轻轻叹：“三娘骂人，确实凶狠，但是容颜丽，神态曼妙，更是妙不可言，可比三娘微笑还要迷人。”

“三娘也觉得哑无言？”元修又，笑意忽然甚是暧昧，“你与他夜谈心，相交笃深，难仅仅只是君之交、如之淡？江陵檀郎，确有过人之，他虽为男，但光彩照人，容之殊丽，也是修平生仅见。否则，阿九怎会对他一见倾心？三娘与他时常夜谈，花前月，难只是清谈，也不互诉衷吗？”

秋姜微微一愣，蹙眉：“邸何此言？”

元修转笑：“是因为那陇西李四郎吗？”

元修并不上前阻拦，只是负手立于后殿，悠然：“你得去吗？”

元修蹙眉：“三娘笑什么？”

秋姜也冷笑：“君不与小人争辩。”振袖便要离去。

秋姜听他说的不堪，越来越过，不由羞恼无比：“三娘与李君侯如何，都与邸无关。”

“三娘何必如此固执？不瞒三娘，修与家翁大计已定，筹谋已久，此刻成足在，不日便可举事。三娘若是愿意，日后主中，三六院必有三娘一席之地。”

秋姜怒视着他，恨不得撕烂他那张脸：“你未曾读过和吗？那些自小教习的礼义廉耻，都拿去喂狗了？”

这样冥顽不灵，实在可惜。”半晌，他舒缓了容，走几步，给自己倒了一樽酒，低啜饮，幽然，“修不知自己何不好，竟不得三娘的？”

“你这是心虚了？”元修冷笑。

秋姜不答。

秋姜厌恶：“无耻之尤！”

秋姜怜悯地望着他：“元修，你吃错药了吧！不说豫州毗邻洛阳，四周皆是朝廷重镇，有重兵把守，南方又与南宋相邻，若是举事，必然腹背受敌。受困于一

元修扯开唇角，笑肉不笑：“修看这几日，三娘与他走得极近呢。他一个势弱散公，父兄皆被朝廷所掣肘，不定那天就惹恼了陛，罢黜削爵。到时被贬作一乡野村夫，不知三娘是否还如此倾心于他？”

秋姜知他误会，却懒得回应。

秋姜“噗嗤”一声笑声来，乐不可支。

“这不过是你一人所想。三娘与诸公，皆以此为人准则，时刻警醒，不敢有一丝懈怠。如你这般的衣冠禽兽，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元修缓缓走到她面前，俯来：“三娘是不是觉得上没有力气？这也难怪了。”他从衣襟取一个巧的小瓶壶，怜地把玩，“翟姜女给的这东西，虽不是奇珍的宝药，效果倒是意想不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