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姜转过来，沉静里微微笑：“你小心，谨慎，无非是不想招惹谢云姜和木氏母女，可这二人从来不是不招惹就能消停的。你对我如此冷淡，是因为你太过了解我？我看着就这么有容人之量吗？”

“方才还是刮风，如今又雪了，这天气真是无常。”她在寒风里微微嘘了一气，笑。

青鸾把换了炭火的手炉递给她，秋姜将手，温源源不断地传来，对面人的单薄寒冷便形成鲜明对比。秋姜缓缓绽微笑：“你想要这样朝不保夕的日，还是搏一把，从此前程似锦？”

秋姜不恼，又：“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利用你吗？今天你帮我，我是真的诧异，真的激。一个我看不起的人、看不上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的，哪怕她真的有丘壑，能帮我扫平一切障碍。”

好一会儿，她温婉笑：“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谢谢你。”

“三阿姊对我母亲礼遇，七娘心存激。”

“我从不人所难。我说过了，今日来，是为了向你谢。”

谢秀娥沉了好久，鼓起勇气直视她微微凛冽的目光：“……世事无常，从来不由己。但是七娘还是奢望能得一片安宁，哪怕只是片刻。三阿姊贵、日后必定青云直上，追随者众多，何必人所难？”

“……”

谢秀娥在昏暗的烛火里抬起来。

秋姜微微一笑：“你这样谨小慎微，藏拙纳贤，谢云姜就容得你？夫人、木氏就容得你？百善孝为先，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多顾及你的娘亲。人生在世，从来就不全是为了自己。”

“芷兰！”谢秀娥打断她。

到七娘手里的还有多少，十分之一就不错了。这个月更加过分……”

秋姜直视她莹亮如澈的目光，徐徐说：“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有时候，为了共同的敌人可以联手，遑论你我并无龃龉。”

谢秀娥垂，声音低低的：“七娘愚钝，不明白三阿姊说的什么。”

谢秀娥约莫是笑了一，还是低眉顺目，不过语声自嘲：“生来就是为为婢的命，还能奢望什么前程似锦？我呆在这谢府中，每日如履薄冰，不知哪天便被当礼送给某位使君，只为了全这谢府的一份照应，为着锦绣的府邸再添一丝助力。但愿平平安安，我便心满意足，从不奢望锦衣富贵。”

谢秀娥冻得打战，但只是抿紧了嘴唇。

蜡烛燃了一半，缓缓红的烛油，凝固了，便像几狰狞在心间上的伤痕。这样安静，秋姜有千言万语，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秋姜转推开门窗，迎面而来的风雪刺得她微微一个瑟缩，但仍是微笑，双手握在冰冷的窗棂上毫不动摇。

芷兰咬住了嘴唇，泫然泣。

原来是因为这个――秋姜都快忘了这事，不过她确实是意外，只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能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帮助她？此刻她提拉拢，她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真不像个年仅十一岁的女郎。都说古人早熟，实在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