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涧的目光也落在他抓着杨九的那只手上,这么暗的天、隔着这么远,他的目光都好像带着无形的压力,让杨九恍然间生了一种自己正被抓奸一样的错觉。
杨九没声。
杨九咽了唾沫,对罗骏说:“你放开我吧,这件事跟萧重涧没有关系,你让他走,然后咱们回去吧。”
罗骏温柔的看着杨九:“十年前我是那样相信你,我把萧家视为敌人,从而错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开。十年后我决定一路错到底,既然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扭曲了方向,那就脆走到底好了。”
话音未落突然杨九一把抓住他,罗骏条件反的回过手,冷不防腰间一空。他去抓杨九,但是杨九的动作更快,只一个漂亮而凶狠的过肩摔就把他摞倒在地,随即一个膝盖跪在他前。罗骏倒了一凉气,只见杨九低着,一手拿着原本挂在他腰间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上。
其实他被萧重涧抓奸已经不止一次了……这种觉……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他回过,对手吩咐:“叫萧客杀了他吧。”
罗骏只觉得一从心肺里冲上,就像十年前那个在葬礼上痛哭失声的小男孩在一样,他看着杨九,竟然鼻腔里一酸,声嘶力竭的对他大吼:“你疯了不成!当初是谁教会我仇恨的?是谁跟我说这辈胼手胝足也要杀了萧重涧的?你把我的整个人生都扭曲了,转你就说你不要我了?!你以为有那么好的事?!”
――也不能看到什么?
“你要杀他,不如先踏着我的尸过去好了!”
罗骏贴着他的耳朵厉声说:“我不要你等那么一天,等我杀了萧重涧你就把所有东西都还给我了!”
“我不能,”杨九悲伤的看着他,仿佛一世界的星辰都映在他底,亮如清,“……我不能看着萧重涧在我面前被杀,就像我也不能看到……”
他并不是一个人,这一让他无比的安心。
罗骏笑起来:“杨九,你记不记得当年你告诉过我有关于斩草除的故事?”
杨九说:“我记得我还教过你事留有余地,适当怀有仁慈之心,懂得宽以待人。”
他在夜里的侧脸带着那样的笑容望着杨九,五官都有些扭曲了,恍惚间有一痛苦的错觉。
杨九用肩膀拼命抵着他:“罗骏……罗骏……我欠你的当然会还你,统统都还给你……”
“完了,杨九。”罗骏说,“那些我都……我都不记得了。”
“你告诉我说有些人、有些仇恨就像是天的杂草一样,不断的在人心里生长。如果姑息一时,它们就会占据你的整个心灵,让你不咽、睡不安寝。如果你心慈手没有除它们的,那么就算隔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只要一旦有合适的土壤,它们就会再次疯长,让你措手不及。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放火烧掉它们的,事要绝,手段要狠,错了开就脆一路错到底,要懂得一不二不休。”
罗骏没有听见杨九边的话,因为紧接着周围越野车的声音响彻了山地,灯光大亮,一时间照得恍如白昼。喇叭和人声同时响起来。只见几辆车从不同的方向开来,最近的那辆在包围圈外停住,全副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