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骏一时顿住了,萧重涧冷笑起来:“没有任何人能证明是我杀了罗荣慎,要是你拿不证据来证明你刚才对我的污蔑,小心我送你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上法庭!”
从来没有人敢对萧重涧这么说话,有保镖想上前,却被拦住了。
朱大佬气得一张脸都成了猪肝:“你胡说八!”
“杨九?”
“――那个人,”他说,“就是我杨九。”
轮不到你来嘴!”
“就算是那把匕首上有我萧家的名号,也没法证明就是我把它刺罗荣慎心脏里去的。何况我萧家有多少这样的匕首、都转手送与了谁、都被拿来了些什么,有谁能查清?”
萧重涧猛地回向大门望去。一个随意披着及膝黑风衣、着鹿手套的、脸苍白而英俊的年轻男,带着微笑的睥睨,一步步向他走来。
杨九漫不经心的向他挥挥手:“老爷我给你一句忠告,你都要从上退隐了,这个晚节名分你可得好好的注意一啊。就算是为你亲的女儿女婿打算,也犯不着赔上你一辈的名声吧。”
“他不是死了吗?……”
罗骏戏谑的看着他:“我也没打算和你讨论杨九的事。萧重涧,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如何死的、什么人杀的他,你都脱不开系。甚至连杀他的那把匕首,上边都刻着你萧家的名号!现在我哥哥的死因你避而不谈,反倒是先拿一副责任人的面孔来要求瓜分我罗家的产业,萧重涧,你还要脸不要脸?”
“我没有胡说八,”杨九冷淡的,“――当年我被萧重涧追杀到走投无路,是罗荣慎救了我,从此我就一直生活在罗家。在罗荣慎死前一个星期,萧重涧曾经寄了一封信给我,叫我合他里应外合杀了罗氏兄弟,并借以吞并罗家的产业。”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可能这老爷还没有这么愤怒,问题就在于说这话的人是杨九!
……
他在众目睽睽之走罗家颓败的大门,慢慢的走石阶。他的脸苍白到近乎透明,他的衣袂在风中飞扬,小腹上绷带间斑斑血迹;他好像一属于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了,然而当他这样笑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种奢华而靡丽的觉。
“萧重涧,你错了。”
开的大门,九级连绵的石阶上传来一声叹息,轻柔得仿佛是隔世的梦境,在这样阴灰的天渐渐重溯。
嗡嗡的议论声在朱大佬失态的喝问猛地一静,“――杨九!我朱某人不你是谁,你说你能证明萧重涧杀了罗荣慎,你怎么证明?!”
“他怎么会掺和这趟浑里?”
这话简直当场燃了一颗炸弹,人群整个都炸了:“什么?!”“真的是萧老大杀的人?”“不是胡说八吧?”“证据!
“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能证明,罗荣慎的死和你有关。”
阴霾的天空,猛烈的风混合着枪弹硝烟的味,卷起枯叶扫过了灵堂前。远纸钱的灰猛地扬起,就仿佛挟着呜呜咽咽的噎哭泣,渐渐的远去了。
“他还活着!”
――是当年年仅二十岁,就和他一个六十岁的人齐名的“前辈”人!这样一个人嘴里说来劝他注意晚节的话,那不是小辈的劝诫!那是直接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