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守谦刚屋门，大周郎镇日里提起的乖侄小周郎也到了。”姜维珍看见周呵呵一笑，不待他开先走过去，说着伸手掌一指他，“周，表字涵芝，与我同是贺州人，是去年川左的少年解元。你们比儿早来弘文馆几日几年，便是儿的兄长之辈，再看我的脸面，多照顾照顾我这同乡。”

今年弘文馆开馆时，陆克礼没有亲传弟替他带门生，他便借闹了风寒，拖得足足比其他学士晚来了十余日。馆主姜维珍与周的父亲周继是故友，亦深知陆克礼的脾气，见他不来就让周再休息几日，好以耽误人才之举拷问陆克礼的良心，直到昨夜，姜馆主才传帖告诉周明日陆克礼会来弘文馆。

群臣纷纷为杜文正公请谏，女帝却越发恼怒，最后竟冷看着曾经帮自己登上皇位的文正公枉死狱中。而女帝薨逝的前几日，魂魄恍惚，半梦半醒间常见到当年的文正公，于是在周继的力促，女帝扶病到文正公的故宅中手种一株无花果，并诏在树旁立了栖凤桐碑，文正公因此沉冤得雪，并追谥文正。

几个学生中有不少皆是与周相识的故人，何虞幼何连朔与其他几人再见往昔好友不由惊讶，纷纷与他寒暄半天问了好。

周早起时以为秦悯之已经走了，不想秦悯之今日不用上朝，等着他一同用了饭，还以顺路为名，亲自将他送到了弘文馆。

周自勉一笑，“借你吉言，我过去了。”

弘文馆的墙亦是朱红的墙，瓦是青碧的琉璃瓦，藏书三层的百年文翰阁即使不去也能看见。周整了整衣裳才弘文馆，馆中院很大，几株古槐摆了张榉木桌。馆主姜维珍才开了馆门不久，并未开始讲学，只是和几个早到的学生在院里闲聊。

他说着撇眉看向姜维珍，开玩笑：“和随老兄，我晚来了几日，还麻烦你告诉我，馆里是谁收了这孩――你不知我与这孩深有前缘。知了谁是这孩的老师，我便与这位大人联诗百句一决胜负，我定然会胜，到

屋一位中年人拿着书走了来，燕颔鹤步，容貌清癯，唇蓄着须。他见到周一愣，将有些霉味的书摊开，放在院中的桌上笑：“这岂非秦大人的好友？看来小郎君――你我前缘未尽。我竟不知你原来是弘文馆的学生。”

至也未上书求。而陆克礼激愤之为证老师清白，发誓往后只埋首故纸堆再不政。

秦悯之只是将周送到了弘文馆巷，却不过去。他不是漠不关心周的事，只是不愿意听别人说他以权谋私照顾周，而他也信得过周的才学。

“嗯。”秦悯之一，“往后不上朝的日，你我就能同路过来了。”巷又有人走了过来，他见人来便和周挥了手告别。

可陆克礼一直怨恨周继在老师狱时的薄寡义，对周继抛一句“我耻于和你同席”后再不私来往。不过陆克礼对事不对人，恨周继的为人便再不与他有私交，碰见周的叔父时，倒也言谈几句。

“前面就是弘文馆，各位学士都很好相。人有时候会妄自菲薄，涵芝，我比你更知你的为人，不要觉得自己不行。”秦悯之将周送到巷后驻足，“我和陆学士共过事，他和你的很合得来，见了面一定很喜收你这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