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回想，从前宁熙烨也断断续续地提过几次想要罢朝，都叫他一回绝了回去。再之前，他这个皇帝当得虽然荒唐，却从未懈怠过，也就近来才开始闹：「臣斗胆，敢问陛为何不愿早朝？」

难怪一路走来，女太监们一个个神疲惫，看来昨晚闹得不小。堂堂天，九五之尊，为个上朝就吵得鸡飞狗，成何统。陆恒修深一气，问：「陛不适？」

陆恒修随手翻开一本来看，字迹工整，确实是认真看了的：「昨晚召了几次太医？」

「这……才就不知了。」

陆恒修躬回答：「这是臣的小侄女。」

「小修，朕一直想同你一起看日。」

第二天，门外的群臣们等来了今日罢朝的休息，辰王爷摇着扇悄悄把灵公公拉到一边：「陆相？嗯？」

这个平庸的皇帝，为什么总能些叫他哭笑不得又乎意料的事？

宁熙烨抬起怔怔地看着陆恒修，宽大的书桌将两人远远隔开，努力伸长了手却也摸不到他的脸：「今晚你留来，我就告诉你。」

「唔……五次……吧……」皇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丞相来兴师问罪，低了，只敢偷偷地抬起来看两。

「还睡着？」

他的指尖就在自己面前，很近很近，再上前一步就可以及。皇帝温柔如的目光，陆恒修愣住了。

的、的城楼上，旭日方才从地平在线半个脑袋，万丈霞光拥裹住两个相依相偎的影。

太后眯着睛去看太边的那个红衣娃娃：「这是……陆家的少爷？」

灵公公拢着双手神秘地笑：「陛闹起来，哪一回不是陆相制住的？」

「哦……」两个瞧闹的相视一笑。

「傻。」

后来后来后来，将近黄昏的时候巡城的侍卫在城楼上捡到了两个小娃儿，小太宁怀忧，另一个却不认得。

御书房里的皇帝却乖巧，一见陆恒修了门，就把一迭折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桌上。平日里三四请才能哄着他批上几本，今天却自发自觉地就把朝上收的奏折批了，坐在收拾得净净的书桌后讨好地冲他笑：「小修，今天来找朕议什么事？」像个要讨奖赏的孩。

亏他还能撇着嘴角，一脸懊恼：「太医没诊来。」活像有错的是太医。

上？皇帝闹事还能是他这个丞相挑唆的？勤勉的丞相第一次有了从朝堂上就跑的冲动。

太后很兴、很兴、很兴……

宁熙烨歪着，掰开手指要数，一边的灵公公疲倦得打了个呵欠，冲陆恒修摊开手掌。

旁人齐齐把扭到另一边当作没听见，陆恒修好不尴尬，一路脸红到脖。

皇帝和丞相不在里。

辰王爷摇着扇拦在跟前，一脸看透世的淡定：「陆相，陛要闹，哪一回不是闹给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