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转过了脸,似是看到了书斋外的宁熙烨,一双中划过几丝惊异。
一月分
无一例外的端方正楷,无一例外的教导气,无一例外的在背面右角用蝇小楷草草地书就一句:甚念。
“啊……哦……”宁熙烨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手忙脚乱地去翻桌上的折,“这事啊……那个……”
以後,每日的奏折里都夹著纸鸟,议事时,宁熙烨悄悄把它藏在袖中,无人时才慢慢展开看:忠言逆耳,戒骄躁。
打发走了黄阁老,再支走了灵公公,御书房里空无一人时,宁熙烨小心翼翼地翻开奏折,叠放得整齐的纸张间夹著一只纸鸟,将其展开,纸上寥寥七字:潜心用功,戒嬉闹。
隔日再早朝,宁熙烨装得无事人一样。
书斋还是当年儿时的模样,圣人的画像供在墙边,檀木架上满满堆起无数经卷书籍。小太与几个伴读在案前朗声诵读,那人就站在桌案後,唇微抿,眉微皱,全副神都放到了手中的书卷上。
脸上越发烧得厉害。
把字条贴在心,指腹在“甚念”两字上反复摩挲,嘴角大大地弯起,金的阳光里,宁熙烨笑得灿烂。
勤勉刻苦,戒安逸。
……
跑去皇城另一,穿绯红衣衫的小太监期期艾艾地说:“太正上课,陆大人吩咐不宜打扰……”
宁熙烨心大好,挑起眉跟他扮个鬼脸。
刚直不阿的大理寺卿丢给他一个大白。
宁熙烨不以为意地一挥手,站在了书斋外探往里看。
端方的正楷没有落款,翻过字条,右角里用蝇小楷草草地写了两个字:甚念。
一小孩的羡慕气。
心中百般滋味夹杂,陆恒修片刻後又回过来看,却不见了书斋外的宁熙烨。心一空,忍不住站到门边来张望,再转,宁熙烨正站在後窗边对著他笑。
陆恒修又好气又好笑,目光却再舍不得移开。
“陛在说什麽呢?”辰王爷半侧过去问後的方载。
使劲伸著脖往窗外张望。
广开言路,戒专横。
“陛,您的意思呢?”黄阁老看他一本奏折看半天,忍不住声询问。
陆恒修愕然,中漾起几丝甜意,微皱的眉松开,也不禁回了他一个笑。赶紧别过,脸上终是不争气地红了。
“啊……好……”宁熙烨忙止了笑,一本正经地抬起,“关於这事,方才黄阁老说得甚有理,朕以为……”
宁熙烨见他脸红,不由笑得更得意。
两人遥遥相望,默不作声地逗闹嬉笑,比起平日里的耳鬓厮磨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滋味。
目光忽然一闪,宁熙烨勾著嘴角无声地笑开。
辰王爷也来看小太读书,站在院门对方载大人叹:“年轻就是好啊……”
陆恒修脸一红,慌张地一抬,宁熙烨正冲他眨,双唇微启,无声地吐两个字:甚念。
宁熙烨咬著笔杆闷大笑。
辰王爷压低了声音对陆恒修:“哟,陛的魂儿又找回来了?”
“陛……”黄阁老再度开腔,对这与先帝全然不同的皇帝,三朝元老著实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