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修暗笑他孩气,正想给他减去两本,却又见他一本正经地放折:“恒修,要是太後来找你,你怎麽答?”
心知该来的躲不过,陆恒修苦笑一声,依言随他往慈宁走。
言之意,你没看完今晚就别想睡。
宁熙烨薄唇一弯,脸上又浪地笑开:“一定是说你喜朕,不要朕立後,以後哪怕刀山火海浪迹天涯也一直陪著朕,不离不弃。”
太後未嫁时亦是侯门千金大家闺
屋外起了一阵风,醒了正打著盹的灵公公,咂咂嘴换个姿势继续睡,隐约听到里谁的讨饶声,梦里也偷偷笑得香甜。
劈手从他手里把图抢过来就著蜡烛烧掉,陆恒修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这种事……”心里知就好,怎麽好意思说来?
从前不知哪一年某州太守上的歌功颂德的请表,当哪位大才的诗集,恒俭、齐嘉还是谁帮忙抄的帝策也翻了来……东摸西摸,堆积如山的奏折堆里居然还摸了一小本图。也不理会陆恒修多难看的脸,宁熙烨兴致地打开来看:“这个样……我们也过,画上是在小河边,我们是在御花园那个莲花池旁。”
“不对。”知又被他戏,陆恒修心火起,脸上却一派轻松神,勾著嘴角看他从自鸣得意慢慢地转为哀怨:“臣会跟太後说,皇嗣攸关国本,不可轻忽,应该立刻敦促陛立後,早日诞龙,以安抚民心,巩固我大宁朝百代基业。周家小锺灵毓秀,才淑娴德,堪为国母。月十八便是黄吉日,嫁娶适宜,可定在这一日大婚,吾皇大赦天,举国共庆,绝对是这太平盛世中又一桩事!”
“是。”陆恒修忙拱手称是,抬起来,正对上太後一双锐利的,心一缩,故乡的祠堂,母亲也是这般的神,锋利如刀,仿佛什麽都被她看透。
朝时,忽然冒来一个小太监,穿绛红的衣袍,手里的拂尘一一:“陆大人,太後请您去一趟。”
“小修……”
看著他嬉笑脸的轻浮样就再不愿跟他罗唆,取过了一沓奏折摔到他面前:“都是急务,明日早朝要议的。”
“陛,这一堆也是急务,明日早朝要议的。陛勤政,必得众臣称颂。”
“那朕还宁愿抄帝策呢。”宁熙烨嘟起嘴来小声抱怨。怎麽还这麽容易害羞,都过这麽多回了……嘴上不敢讲来,惹恼了他的丞相大人,又是十天半个月没有好脸看。
,一同辅佐陛延续我大宁朝万世基业,也好告先帝在天之灵。您说是吧,陆相?”
一边不著边际地说著闲话,宁熙烨一边无聊地在堆满折的书案上乱翻著。无心政务的皇帝偏还要个勤勉的样来给臣们来看,於是宽大的书桌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看还真当他有多用功。
朝务繁忙,难得有片刻闲暇,摒退了左右只剩二人独自在御书房里,宁熙烨握著他的手说:“没事,这几天母後没找过朕。”
想起那日太後的神,心中仍隐隐有不安,陆恒修轻轻地:“嗯。”
“我……”陆恒修一怔,烛光见他眉轻敛,目光如炬,是认真的样,刚要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