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多大的地方,他要躲哪里不能躲,怎麽还要特地躲到相府来?心知他不过是捡了个借来纠缠他,陆恒修中取笑著他,心里却泛起了甜意,站起取过梳来为他梳。
夜阑寂静,更漏声声,还有谁一声拖过一声的哀求声:“小修,和朕一起睡吧,朕保证不动手……”
宁熙烨正手足无措,门外又有群臣求见。却是永安驸联络了几位臣工来说,跪在了门要他改旨意,只要不是那位状元郎,榜探花乃至於士,宁瑶都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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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当作房租如何?”宁熙烨皱起眉满脸无奈,“我姑妈还在里哭著呢。”
宁熙烨大怒,拍桌吼:“你们当朕的旨意是儿戏麽?由得你们说就,说改就改!今日宁瑶是郡主就能说不嫁就不嫁,若是在民间,休说是状元,便是隔的瘸老光棍不也只能嫁鸡随鸡吗?此番宁瑶若是悔了婚,今後朕有何脸面来面对万千黎民!这门婚事朕赐定了,十日後就让宁瑶嫁徐状元!该有的嫁妆朕一样不会少了她,要不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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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烛火摇曳,窗外落叶潇潇,更漏声声中书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一室如雪光。陆恒修自书案前抬起,脸上一愣,又很快笑开。
宁熙烨正得意间,永安公主“呜……”的一声长啼,哭倒在先帝灵前。
卖馄饨面的老伯说:“承望那孩,啊不
心,还是保重要紧。”
“那倒不用。能得陛光临是我相府的荣幸。”陆恒修学著他的样将眉梢挑起,唇角笑“寒舍简陋,恐怕要委屈陛暂居臣的书房了。”
“那你睡哪里?”宁熙烨隐隐觉得不妙,忙问。
门边的人发髻松散,珠冠歪斜,鹅黄的锦袍摆被撕成了褴褛,手中端著的碗里却还犹自冒著气。
说罢,起推门要走。
“若算作房租,相府的地价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里的狗没拴。”宁熙烨恨声咬牙,放碗的动作却很轻。
陆恒修看著桌上的馄饨面:“陛深夜探望,臣不胜惶恐。您怎麽还能带著东西来呢?”
“我记得门的狗都拴起来了。”陆恒修歪笑。
“臣自然是睡臣自己的卧房。”人已站到了书房外,陆恒修笑容可掬。
众人噤声,再不敢多话。
永安一甩帕,说得斩钉截铁:“皇上要是不肯收回成命,我今天就撞死在我皇兄跟前!”
“是吗?”梳的齿尖到,力刚好,麻而舒适,宁熙烨享受地闭上。待陆恒修为他梳理完发髻,忽而嘴角一勾,转将他在椅上,拉开他的发簪,一一梳起他的发,“那再加上朕日日为你画眉梳妆如何?”
巡夜的小厮经过,抖掉一鸡疙瘩。
“小修……”此刻再不追过去,这十日恐怕真的在书房里数星星了。门关上的一瞬间,宁熙烨赶紧挤过去拉住他,“朕和你一起……哎哟!你慢关门呐,朕的手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