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炽看着她,静静说:“长宁,要是让朕发现你在动手脚,朕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陈蛮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的,他大概能想得起一两个模糊的画面,也许是个女人的脸。听到她温柔地唤他“阿蛮”。还有个画面,他被一个人抱在怀里,屋被烛火照得亮堂堂的,有个小小的,白玉雕的兔儿晃。
“她……”陈蛮的声音顿了顿,“我听说,她不大好。”
陈蛮不说话。
朱明炽过了片刻,才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长宁,朕不会让一个这样的男贴服侍你的。”
“陈昭告诉我,他有个弟弟叫陈蛮,自小落民间。”朱明炽的声音不紧不慢,“与他长得很相似,现今年不过二十三岁,留在你边贴护卫,是吗?”
朱明炽倒也没有再问她,复又闭上了睛,殿恢复了寂静。
长宁不再说话了,陈蛮的确应该回去。
陈蛮这次没有再说什么。
“什么?”
所以越长大,他就越来越不喜自己的生母。
长宁微微叹气:“我不住他,他这个人很倔。”
只是长宁抓着被褥的手,久久没有放松。
“皇上多虑了。”她的声音淡去,好像真的在睡一样。
两个人静静的,朱明炽又探向她的小腹:“许太医告诉朕,你有寒的病,但也不至于碍事。怎的一直没有动静。”
“劝他回去吧。”朱明炽,“陈昭对他这个弟弟看重得很。”
长宁一边喝汤,一边让人来带他回去。陈蛮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他该回去的。
次日长宁回府已是正午了,她把陈蛮叫来,劝了他回府。陈蛮本来是沉默以对的,长宁就叹了气,跟他说:“其实我本来也打算劝你回去的。就算你不考虑自己的前程,也要想想你哥哥,你的母亲。他们并非有意遗弃你,你母亲因为你年幼的时候走失了,一直神都不好……”她顿了顿,“你自己回陈家看看再说,如何?你哥哥在外面等你。”
他小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是生在有钱人家里,但这又如何呢?他随着养母四浪,饥一顿饱一顿。生在哪里真的重要吗?他都没有想过要去找,他觉得如果他们心疼自己,必然早就回来找他了。
“我不知。”长宁似乎又觉得困了,将往旁边卷了些。
朱明炽嗯了声,在她侧躺来,闭着将她搂在怀里:“朕有个事想跟你说。”
长宁彻底睁开了睛,淡淡问:“陛想说什么?”
陈蛮没有推拒,上了陈昭的车。
“但是这个人不行。”朱明炽说,“自然了,你如果不,就朕亲自来。不过到时候也许就不是劝回这么简单了。”
陈昭:“你长久不回家,母亲听说你回来,非常想见你。要不是我拦着早就来找你了。”
陈昭看了他一,说:“他怎么把你劝动的?”
“微臣还有几个小厮……”
他答应了回去看看。
陈昭让车停了,回告诉他,目光郑重了许多:“我
听着……好像是陈大人的声音。”
“你当年走失后,她整天哭,睛有些坏了。”陈昭说,“带你回去这个事,我还没有告诉她。”陈家离赵家的胡同不远,说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陈家所在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