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随之坐来，“其实……大家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的。您为什么不娶亲，您知不知外面都传咱们大理寺是和尚寺，便是因您而起的。”

午大理寺为二人安排宴席，沈练一向严肃，大家不喜闹他。长宁却宽和，便不少人灌她喝酒。

沈练哼笑，整理官袍：“我还不知你，心里早把我骂了八百遍了吧？”

“那家都悔青了吧。”她接。

“说来话长。”沈练倒不忌讳这种话题，喝了酒他脾气反而好些，摇着酒杯说，“我自幼家贫，自十五岁起四赶考。十八岁中举那年，还穷得揭不开锅。我娘借遍全村，无人肯借，她只能将家里唯一的两亩薄田卖了，才凑够我赶考的银。那时候本来说了亲的，同村秀才的女儿，也就是在那年退亲了，连田也没了，人家如何肯嫁给你――”

“有什么意思。”沈练反倒兴趣缺缺的样，“我问你赵长宁，你十九岁中探花郎，想嫁给你的女无数，不乏一些名门闺秀，你又为何不娶？”

“……先是因您。”

长宁自然说：“您和庄大人我都十分敬佩。”

长宁一开始那年的确没少骂他，就是现在，沈练对她也异常的严苛。不过她习惯了，懒得骂。

她脆拿了壶酒，去敬沈练。

见长宁不声，沈练就沉默了，他突然说：“我大理寺少卿之前，在大理寺丞的位置上三年。你还不足半年。你日后小心一些……”他睛微微一眯，“别以为了大理寺少卿就轻松了。”

跟着一起来参加宴席的赵长淮坐立难安，见大理寺的人毫不客气地灌上司喝酒，心一群没规矩的，若是落在他手上，非得好生折腾他们一番不可。大理寺以为他也是好灌酒的，由徐恭领着众人拿酒壶来灌他。

长宁盯着他问：“您就没有衣锦还乡，好生扬眉吐气？”

沈练说：“不知，当年在北直隶中的榜，中举那年我就带着我娘搬走了。”

“我想娶的啊。”长宁笑着说，“只可惜……”

长宁本想阻止，赵长淮要是喝多了，还得她来理，实在是划不来。

沈练：“老师走后他们便没这么兴过，随他们闹半日吧。”

长宁默然，自己灌了自己一酒。

沈练想了想，提了不同意见：“因我，不是因你吗？”

大理寺少卿了。可太和殿议政，可独当一面了。

他坐在庑廊，静静地看着闹哄哄的人群，着正三品官袍，懒散地看了赵长宁一。

“沈大人不他们？”长宁问他。

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低了去。

长宁安静地听着，结果可想而知，沈大人十八岁中举，次年就中了士，第四名传胪。如今以三十五的年纪，任大理寺少卿。

沈练以为他有伤，毕竟有传言说，赵长宁最的

长宁顺应他回答：“是，官明白。”

沈练又躺了去，他神有些茫然地看着前的人。甚至长宁也从来没见他的这种神。

但又见他们兴得很，不好阻止。

过了会儿，沈练又：“我前天就收到了庄肃的信，他说要提前贺我。他早猜到我会升任大理寺卿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对你们好，我倒是对你们严格得很。你可曾想过希望庄肃当这个大理寺卿，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