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炽就淡淡斥：“天冷风大，太后这几日不好，你不劝劝她，怎么容得她胡闹？”

多么妙的。就算朱明炽知赵长宁未必喜他，只要她仍然在意，仍然关切――便可以被当□□来对待了。对于赵长宁来说，也许他是在上的帝王，但对于他来说。

这时候乾清门打开，朱明炽被侍卫簇拥着门，冷风得他袍带飞舞，片刻就走过来了：“……您怎么亲自来了？”

长宁听到这里突然抬，朱明炽……是什么意思！

这个她当然知，但是这句话是从朱明炽嘴里说来的！这么说……他一早就算计到此事了，还是本就是他的算计！

撑着华盖的人两边散开，一位九龙四凤冠，着太后服制、五官秀柔和的妇人走了来。正是朱明炽的生母庄太后。

“微臣大理寺丞赵长宁。”

朱明炽又侧过，对赵长宁说：“你先退吧。”语气甚是柔和。

赵长宁这才是真的退了，她走远了回看。朱明炽衮冕龙袍，静妃金凤鸾衣，倒是相称的。不过这位静妃娘

庄太后一笑说：“我记得你，当年皇上被关在大理寺的时候，你帮哀家递过信。”这事说起来长宁还有些愧疚，太后对她异常亲和，大概是觉得她帮过自己儿的缘故。但是庄太后的态度就更和善了：“可是有事要，快去吧，别让哀家耽误了你的功夫。”

许久后他微微笑了：“朕便这么可怕吗？你不说便罢了。”他的语气柔和了许久，也不跟她计较什么男的事了。放开了手，“朕对你也没什么要求，不要招蜂引蝶，不要背叛朕。别的你想要什么，朕自然会给你的。”

静妃屈行礼：“太后担心陛忙得误了吃饭的时辰，臣妾才陪着来看看。”

她从乾清来，此时天朗云低，她慢慢走着。只见一簇仪仗从她前面经过，长宁再次跪地行礼，从仪仗里走个品阶颇的太监，开问：“咱们太后有话，跪何人？”

朱明炽已经走回了龙椅，又拿起了朱笔，然后告诉她：“你二叔的调令来了，调任浙江绍兴知府。”他又慢慢地加了句，“日后京城朝野，你升官无碍。”

静妃看着朱明炽冷的侧脸，不由得就胆怯，声音更小了一些：“……臣妾知错。”

旁边那位静妃娘娘也随着太后微笑，对她的态度也甚是和善。

赵长宁见识了两位他的后妃了。宋家那位宋应莲刁钻跋扈，这位静妃却娴雅安静，淡淡人面。果然是姿容各异。先他是二皇的时候，连个想嫁给他的女都没有，现在当了帝王自然是香饽饽，三六院里人人都要讨好，趋之若鹜。

她到乾清来看儿，正好碰到了赵长宁。

另有一位貌女虚扶她的手，鸾凤冠，真红大袖衣，绣金鸾凤。着人指，长宁，“太后万安，静妃娘娘金安。”

赵长宁浑僵，说不是种什么觉。

长宁看着他，不知要说什么。

――这个人何尝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赵承廉调任京城，自然家里再无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在京，她若想升任大理寺少卿，也不是没有指望的。

只是这静妃娘娘的神哪里是对夫君的慕，分明就是遇到厉害的上级，话都不敢多说的样。